除了每年一次有飞船经过,将新的犯人投放下来,这片星域,就再也没有任何飞船到来。当然,更没有任何人会来探访。
这种如同投放垃圾一般,投放犯人的方式,也使得这颗流放星球得了“垃圾星”这样一个名字。
三百年来,除了发现这颗星球的探险队外,苏辰的父亲,算是第一个驾驶飞船降落在这个星球的人。
苏辰从坟墓返回时,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头发乱糟糟,有点驼背的老头。他蹲在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杆烟枪吞云吐雾,抽几口还拿烟杆在石阶上磕一磕——这形象,让苏辰想起经历过的某个世界里被称为“老烟杆”的人。
看到苏辰走近,老头站了起来,用一双混浊的眼睛上下打量苏辰一番,然后声音沙哑地开口。
“你是谁?为什么会住在苏老头的房子里?”老头问得很不客气。
苏辰也在打量他,看到他那杆烟枪后,心里已经猜到老头的身份,却没有开口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老头围着苏辰转了一圈,声音带上了困惑,“七天前投放犯人的飞船刚刚来过,你是最新的一批犯人?这样年纪小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是苏老头的房子,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流放星球三百年来也没增长多少人,整个星球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人。这些人住得很分散,他们并不喜欢扎堆在一起。尤其有些性格古怪的,可能直到死都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话。
苏辰看到这个老头,之所以能认出他,是因为父亲在日记本里提到过,他给一个人做过卷烟,作为交换条件,就是在自己死后将他埋在自己选好的坟地。
不过,这些事,却是不能说出来的。父亲来到流放星球已有二十年,而他现在的外表却只有十六七岁,流放星球的人又很少会再孕育后代,所以,不会有人相信他是父亲的儿子,说出来,只会引人猜疑。
“我是无意间找到这里的,看到房子里没人,所以就暂时住在里面。”苏辰在短暂的思考后说道,末了,又用略带疑惑的语气追问,“怎么,这里不可以住吗?”
之所以问这样一句,是因为据苏辰所知,在这里,房子里的原主人死去后,房子变为无主之物,其他人是可以使用的。
至于这套房子为什么在父亲死后十年都没被人占据——苏辰将手伸进口袋,摸到一个光滑的蛋,他用掌心揉了揉,掌心传来一阵热感,苏辰眼中浮现淡淡的笑意。
果然老头听了苏辰的话后没有再追问,只是皱着眉头不解地嘀咕道:“奇怪,你是怎么进去的?以前也有人想住进这里,却怎么也打不开门,还以为里面被堵死了。”说着抬头又看了看苏辰,没再说什么,抽着烟趿拉着拖鞋,摇摇晃晃地走了。
所以,这老头是来**什么的?
苏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不通就没有再想,摇了摇头,走进屋去。
“贝贝,你可不可以联上星网?”
“当然可以啦。”
“那你能不能查查看,有没有人和我一样,陷入沉睡后很久,然后又突然醒过来的?”
“好哒。设定搜寻条件也和小辰辰一样,睡二十年吗?”
“不不不,设定一个时间范围,最长二十年,最短——设定为三个月好了。”
在详细地问过爱贝尔这些年自己的身体状况后,苏辰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关于“那个人”的猜想。
父亲以电波刺激方式使自己的脑活动不致停止,脑电波维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频率里。
就像是一个睡着的人在做梦一样,“梦”保持了脑域的活性,如果没有了“梦”,脑电波可能会趋于一条直线,那么,苏辰将真正的脑死亡——也是真正的死亡。但同时,这些“梦”又如精神鸦片,会使人上瘾沉迷,可能永远无法从“梦”中醒来。
所以苏辰在不停地“做梦”,也即在不同的世界轮回,却没有办法自己醒来。这样下去的话,最有可能的结果,是苏辰一辈子在睡梦中渡过,永远无法在现实世界中醒来。
但是,据爱贝尔说,在三个月前,它监测到了一个奇怪的波段,不知怎么混了进来,与苏辰的脑电波和它的电波同步。因为发现这段电波不会威胁到苏辰生命,反而会促使苏辰的脑电波发生变化,出现了苏博士所说的那个契机,爱贝尔便放任这个波段进入了自己的虚拟世界。
虽然产生了自主意识,但爱贝尔还无法理解人的情感,苏博士在这个程序中给它设定的核心命令是:让苏辰在每一个世界活到自然死亡。
苏博士的本意是让自己的孩子不受病痛折磨,能安安稳稳地渡过每一个世界——也就是,不要有恶梦,都要是好梦。
显然,爱贝尔在执行过过程中,并没有很好地领会到苏博士的意思,而苏博士又没办法钻进苏辰脑子里进行监控——虽然现在的技术让人脑中所想的东西可以投影出来,但那多是静态的,或者只是脑电波的一小段而已。
而像苏辰这样,需要投影所有的脑电波活动,又是在缺乏相关设备的情况下,屏幕上呈现出来的,并不是电影一样流畅的画面和影像,而是乱码一样的线条或数据流。
用简单的换算关系表示,现实中的一个小时,可能是苏辰脑海中虚拟世界的一年。电脑可以处理得来,但展示出来的图像,人眼却无法看明白,最终就是一堆乱码。
所以爱贝尔知道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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