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的告诉别人自己要害人吗?”
唐敏皱起眉头。
陆源也从慌乱中恢复过来,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陆徵,拱手对唐敏道:“唐大人,此事事关家父的冤屈,您让在下配合, 在下义不容辞,在下也可对天发誓,从不曾做过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二少爷,发誓的话还是慢些再说。”赵学谦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他看了一眼陆源,嘴角露出一点嘲弄的笑容,“不如先听听二少奶奶是怎么说的?”
他让开身体,露出身后瘦弱的女人,二少奶奶屈氏。除了在灵堂之上,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到屈氏,明明才三十多岁,却苍老如老妪,一双眼睛毫无神采。
陆源皱起眉,上前一步:“你身体不好,出来做什么?”
“身体不好……呵呵……”屈氏双目中充满愤恨,“我再不出来,只怕就不是身体不好,而是身消命陨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说?哈哈……敢做不敢说!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面善心毒的虚伪小人!”屈氏死死地盯着他,“你想杀了我,给你的表妹腾位置,可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陆源惊惧交加地看着她。
屈氏慢慢从袖子里抽出一叠纸递给唐敏:“唐大人,这是陆源这一两年来转移公中财产的账单,您自可带人去查。公爹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会责骂他,并且要收回他手中的产业,所以他才狗急跳墙,下毒手害了公爹。”
陆源看着那一叠纸目眦尽裂:“贱人!你说谎!”
“我有什么不敢的?”屈氏冷笑着看他,“你这个杀父杀妻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唐敏挥了挥手,立刻就有捕快围了上来。陆源犹如困兽一般大吼:“我没有!父亲不是我杀的!我没有!贱人!贱人……啊!”
几名捕快一拥而上将他捆了起来。
唐敏将那一叠纸塞进袖子里,对陆徵道:“陆三少爷,告辞了。”
陆徵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远远站在一边的赵学谦。他表情淡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摊混乱,似乎注意到了陆徵的视线,慢慢地转过头,对着陆徵露出了一个极尽挑衅的笑容。
陆徵的心脏重重一跳,刚往前走了一步,他就已经恢复到了平常正直的有一点死板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笑容不过是陆徵的错觉。
陆徵眼睁睁地看着唐敏等人带走陆源,院子里的仆从面带惶惑,皆是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走,心中最不祥的预感终于变成了现实。
陆家的这一摊烂事很快就摆上了楚王容禛的桌子,容禛的左手拆掉了纱布,他一边活动一边问宋之意:“这又是什么?”
宋之意“唰”地打开折扇,贱兮兮地凑过来:“这不是你让我关注陆家小少爷的消息吗?”
“说。”
“陆家本家大老爷死了,凶手是陆府中人。可惜这一次,小少爷棋差一招,叫四皇子的人把凶手给揪出来了。”宋之意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年纪小啊!”
容禛看完了,才说道:“唐敏这些年位置越高,人却越发胆小了。”
“京兆尹的位置不好做啊!”宋之意叹口气,“他算不错了,这个叫做赵学谦的,听说是赵家的庶子,和唐敏一年的进士,却被嫡长兄卡住了前途,若非攀上了四皇子的大腿,只怕现在还穷困潦倒呢。”
“老四倒真是野心勃勃,看来上次没吃到教训。”
“话不能这样说,我倒觉得那赵学谦还是很有些才能的,可惜是四皇子的人。”
“行了。”容禛打断他,“上次让你去拿陆徵从前写的字,你拿到没有?”
宋之意翻了个白眼:“给给给,真是,有事了就八百里加急的催我,没事了就一脚把我踹开,大个子,你说是不是?”
一直在角落里擦拭弓箭的聂止疏毫不客气道:“北疆有一种鸟叫做秃鹫,只要看到草原上有尸体就会立刻冲下去,可若是让它袭击活物又会畏首畏尾的,所以猎人们会养海东青和雕,却绝不会去养一只秃鹫。”
宋之意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嘿!大个子你行啊,这才多久已经学会拐弯抹角骂人了!”
容禛没理他们俩的打打闹闹,只是拿着两张纸进行对比,一张是他上次在竹覃居拿到的,一张就是宋之意拿回来的,虽然两张纸上的字都丑不堪言,但还是很明显能够看出区别。
容禛将陆徵写的那张纸重新收好,把宋之意给他的则放进了香炉烧掉。
宋之意瞪大了眼睛:“我费了好大劲才拿到的,你看一眼就烧了?!”
容禛毫不在意道:“看完了就没用了。”
聂止疏不失时机地接一句:“就跟你一样。”
宋之意被他气得吐血:“表哥你也不管管你的下属,他都快上天了!”
“吵不赢就找家长,我以为你六岁以后就不这么干了。”容禛淡淡道,看着宋之意还不依不饶,他脸色一冷,“我记得上次吩咐你的时候,可不是仅仅让你去拿一张纸的。”
宋之意顿时颓下来:“查了,小少爷好像的确认识那位简统领,但具体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现在还没办法查出来。”
容禛垂眸沉思。
宋之意啧啧两声:“我看你的意思,也没打算找他去查案子,那干嘛这么关心他?”见容禛没回答,又用扇子敲了敲手心,“不过说起来,这位小少爷长得还蛮可爱的,白白净净,眼睛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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