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齐峥和曹景行正猫着腰躲在蔬菜的阴影之下,透过层层叠叠不停摇晃的枝叶,齐峥看到一个佝偻着背,身材瘦削,手脚缓慢的老头缓缓走进屋内,从背后看,看不出什么稀奇。
等到屋内亮起光芒,曹景行和齐峥才算松了口气,不过周先磊仍在屋内,两人现在离开,怕是仍会暴露行踪,毕竟这院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冬天的泥土地布满雪花,踩上去吱呀吱呀响。
也只能是等周先磊入睡后才有机会离开了,齐峥猫着身子躲在一堆长得有人半腰高的大白菜下面,面色很不耐。
今晚是出师不利啊,夜访周先磊的屋子,什么都没发现,谜团却是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周先磊是他们那的人,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曹景行又怎么突然说出那样的话,究竟是真的玩笑,还是另有隐情?还有最紧要的梁思月,她到底可能藏在哪里?
就在齐峥思绪烦乱的时候,曹景行突然压低了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你刚没发现奇怪的地方吗?”
齐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脸上露出疑惑。
“他屋子里没有厨房,也看不到吃饭的工具。”曹景行缓缓地说道,两间屋子都满满当当地放满了书籍,压根没有多余的地方。
齐峥回忆了一番,瞬间意识到自己进屋以来的别扭来自哪里了,那屋子里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冰冷得不像有人居住过,他眉间划过一道凌厉,问道:“难道有暗房?”
“狡兔都能有三窟。”曹景行淡然道。
齐峥听着曹景行说的话却没入耳,眼睛盯着白菜根的土壤看着,若有所思。
北风呼呼呼地狂啸着,齐峥脸上猛然有了一点湿润,他定睛一瞧,空气里洋洋洒洒地,又弥漫着一片又一片冰冷刺骨的雪花,在夜色下,显得十分剔透。
“你看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齐峥扯了扯曹景行,目光锐利地盯着蔬菜地这十来平房的泥土地。
曹景行眉间一动,看了下,立即理解,这几天虽然没下雪,但前些日子下的大雪久久没化,这院子里到处布着喳喳响的冰渣,唯独这一块土地,一点雪花都没有。
齐峥心跳突然加快,断然道:“这土被翻过。”
“也可能是老头来松过土。”曹景行道,但这话,显然站不住脚,他有些忧心地看着神色蓦然变化的齐峥,那被寒气冻得发红的耳朵,还有那因为不好的推测而骤然变得冷峻的脸色。
齐峥虽然有想过和梁思月分开的想法,却不意味着能淡然自若地直视女友的死亡,尤其是,两人还没彻底地说开,梁思月才在他眼皮下消失没那么两天。
可是,所有已知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不是特别乐观的地方,梁思月是因为给警察暴露太多才遭到灭口的,还是因为段蔻芝的事情受到迫害的?
心情愈发沉重,梁思月往日嬉笑玩闹的模样仿佛犹在眼前,齐峥没有多说什么,只喟然叹道:“明天报警吧。”
曹景行若有所思地看着身边的人,道:“生死有命,人总是抵挡不了一个‘死’字的坎,天命不可违。”
夜色深重,良久,齐峥仿佛没有听到曹景行的话,“我们走吧。” 冷着脸,走在了前边。
匆匆离去的两人只留了两道背影在院子里,屋内,闪烁着昏暗光线的周先磊慢慢地坐在自己的木椅子上,正像吸食鸦片一样地捧着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字体的书本,覆在脸上,饥渴地吞食着那股别样的味道。
身旁的书桌上,一本封面上写着“周正奇”的笔记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墙上照片中和周先磊站在一起的人仍一动不动地保持着照片上的姿势,笑容款款。
第61章 第 61 章
次日,晨光微露,齐峥打电话给了陶轻晏,问道:“能带我去见你二伯吗?”
电话那头的陶轻晏眉间一动,顿时趣味盎然,道:“当然,三十分钟后见。”
古朴老旧的农家小院里,齐峥随着陶轻晏走过一片草木丛生的外院,敲响了他二叔的木门,出来一个有些岁数的农妇,看到陶轻晏,眉毛一笑,道:“你这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
“来看我二伯,他在家么?”陶轻晏也笑着回到。
“在呢在呢,刚吃过早饭,还在书房里。”农妇回到。
陶轻晏侧过身来介绍,“这是我二叔家的保姆,叫她成大嫂就行,成大嫂这是我朋友,他叫齐峥。”
“好好,快进来吧。”成大嫂说道,让两人进了屋子。
踏入门内,齐峥看到一个朴素又典雅的农家院子,地板上铺着青石板,散发着和润的光泽,旁边一个青瓜架,现下只有光秃秃的竹架靠在由青砖砌成的墙壁,倒也别有一番趣味,整个房子素壁青瓦,木栏雕琢,显示出主人的清雅来。
“在进去之前我有件事要先和你说一下。”站在门口的台阶,陶轻晏先停下脚步,有些话得提前和齐峥说一下,免得进了屋把自己那个不好惹的二伯给惹了,道:“我们家世代都信道教,修道行,以除鬼降妖为己任,整个家族已经有约莫两三百年的历史,传了四五代,到了我父辈那一代,能成功修的道行的就只剩我二伯一人了,所以待会见了他,你别被他的样子吓到,修道之人就是那样,另外有遇到什么鬼怪上的事情,千万不要藏着掖着,降妖除魔是陶家人的责任,二伯肯定会想办法帮你。”
说道陶家人世代修教除妖这事,陶轻晏脸上忍不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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