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服看起来岁数大一点的中年男人则没有说话,这是用自己的视线打量着齐峥,不一会儿,眼里露出一丝不满。
展哥带着齐峥进了屋,还招呼他坐下了,朝光头说道:“给张老板介绍的伙计,老张在么,想让他看看满意不?”
老张就是这个男人一直和老刘提到的那个名字,齐峥一听,顿时机警了起来,把目光瞟向光头。
那边懒洋洋地说道:“在隔壁屋呢,待会过来。”
展哥又转过头来,对齐峥说道:“那我给你倒杯水。”说完走了出去,转到隔壁也亮着光芒的屋子里用一次性水杯倒了杯水,递给齐峥。
齐峥接过了,但只是握在手里,没有移到嘴边。
展哥盯着他,道:“喝啊,怕什么?”
“我不渴。”齐峥淡定地回到,把水杯放在一边,随即像是有些不耐烦似的,催着展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弄好?”
展哥习惯性地伸出右手食指摸了摸鼻尖,敷衍道:“着什么急啊。”
旁边那两男的看齐峥这模样,虽然还是在自顾自地做着各自的事情,但眼睛的余光可是一直没离开过齐峥的身上。
不得不说,像齐峥这样的模样他们几个还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光头自从齐峥踏进这房间的第一步起,一接触到对方像狼狗一样的视线,就隐约地从心底生出一些排斥。
他心里琢磨了一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和展哥暗示了下,道:“行了,我去帮你叫一下老张。”
展哥转过头,接收到他的讯号,眸底一道精光闪过,嘴里应道:“快点儿,我在这等着。”
齐峥冷眼看着这群人的把戏,心里绷紧的神经一直没敢放下,但他是身负重任的,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被吓到。
这里的房子都是临时用木板隔起来的,房间与房间之间的隔音几乎等于零,但自从那光头转到隔壁屋后,齐峥都没能听到什么声响,这栋房间里,一切安静得不可思议,连任何余外的声音都没有。
这本身就是一种蹊跷。
齐峥抿了抿唇,心里想着要先怎么应付一下,却没想到,没一会儿,那个展哥口中一直存在的老张便站在了门口,反而是去叫他的光头不见了。
那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超过一米八,腰板壮实,五官很平凡,就像大马路上随便能看到的长相,然而从鼻子到眼睛那却有一条几毫米粗的疤痕,看得出当初伤得应该不浅。他的眼神一直波澜不惊,眼皮有些微微下耷,犀利地盯着齐峥看,一言不发,也不带一丝感情,就像在看着一个完全没有生命的货物。
从他进门来,齐峥才敏感地察觉到一股压力,那人像要把他看穿了一样,齐峥也皱了皱眉头,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牛犊模样,站起来,和那人对视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这人就这么审视了齐峥一遍后,转过身,又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随即,像是有着一股别有的默契一样,这房间里的另外两人都跟出去了,整个屋子只剩下齐峥一人。
出了屋外的几人站在另一个凌乱不堪地废弃厂房里,严肃地商量着。
老张只看了齐峥一眼,便决绝地说道:“这人不行。”
展哥眉头皱了一下,显然不乐意,他几个月前开始就一直拉不到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拿到分红的钱了,眼下好不容易能扯到一条肥的鱼,自然不肯轻易放弃,道:“为啥?”
“太凶了,不好控制。”老张说道。
展哥嗤地一笑,刚想说比这人更壮的他们又不是没拉过,还不是照样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也说道:“我看他不像刚来这里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展哥问道。
“他很防备我们。”
“这不是正常的么?”展哥不屑一顾。
那男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然而那个老张思索了一下,又道:“何老九的工地一直缺人的紧,而且临近过年,他赶着在年末赶好工,他那个工地是工作时间最长最混乱的,这个月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出现意外的,错过了这个机会,好像也挺可惜的。”
展哥一拍大腿,道:“可不就是嘛,而且我跟这人聊过几次了,你瞧,身份证都在我这儿了,底都摸清了,来这的亲戚都死光了,老家一个人都没有。”
“他是哪里人?”
“广东的。”展哥道。
“广东的怎么可能来这找工作,这不是反着来么?”一直反对的男人说道,广东本来就是个入工大省,平白无故跑来这个小城镇,不是舍本逐末。
展哥眯了眯眼睛,道:“那你是说我骗你?”
“我怕你被人骗了。”
这话说的姓展的笑了,有些破皮的嘴唇一扯,嘲讽道:“你别见我拉了一人就眼红,你小子上个月拉了两个人头,可不是美的你。”
那人面露怒意,道:“放你妈的狗屁,老子怕你拉了个不明不白的人,反倒害了别人。”
展哥不吃这套,道:“来这儿能有几个是明明白白的,人要是明白人,愿意来这?”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拿事的老张低声喝了一声,道:“够了!你们两吵起来了算怎么回事?”
展哥摆了摆手,这人是他好不容易才拉来了,先前也做了好几天的工作才让齐峥相信了他,要是这人不算数,那他也没辙,反正年关将近,大家都是赶着回家的人,老刘那头好不容易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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