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南箓的男人如何解释?”
张至深沉下了声音:“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他开始扮成女人来骗我,后来又……又……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只是喜欢他!”
赵毅道:“可他偏偏是男人,所以你是断袖。”
张至深怒道:“我不是!你自己是断袖就别扯上我!”
赵毅独自斟了杯酒,幽幽道:“这么说来我也不是断袖,只是我喜欢的人恰好也是男人罢了。”
“哼!”张至深不理他。
赵毅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目光深沉得如同他此刻的声音,带着悠远的空旷:“他是我的同窗好友,我们从小一起读书,习武,玩游戏,长大一些后,甚至还一起逛青楼,他喜欢一段叫《采桑女》的小曲儿,每次都让一个叫翠娘的姑娘唱给他听。”
张至深坐了下来:“后来呢?”
“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就不来了,而且也不让我来,他说yù_wàng容易消磨人的志气,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流连烟花翠柳,那时,他说什么我都听,只要是他的话,那便是对的,盲目地崇拜一个人便是这样,呵。”他轻笑一声,又喝一口酒,“他对我的态度开始变得奇怪,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有一次我被弟弟拖去喝了花酒,你猜他那时是什么表情?”
张至深道:“很痛苦么?”
赵毅轻笑:“不,他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还笑了,他一笑,我就慌了神,向他保证下次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你猜他对我说了什么?”
张至深这回直接摇头:“不知道。”
“他什么也没说就强暴了我,那时我大致明白了他的心思,可男人与男人又怎么可能?我好恨!他说他只是爱我,可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让他滚,再也不想见到他,然后他真的滚了。”
“我一个人锁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可不断有人来告诉我他昨天在哪里寻欢作乐,今日又点了哪位姑娘,我听着听着就还是怒火中烧,终于忍不住冲出去找他,但他只是在悠闲地喝茶,自信满满地看着我,他说,若是不想他去找别的女人,那我就必须是他的男人,永远爱他。”
张至深不禁哆嗦了一个,这男人也太狠了点:“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赵毅道:“不原谅还能如何,他从小就是我最亲密的人,说对他没有一点别的感情是不可能,他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对我那么狠,我没有办法,只能爱他。”
“他现在呢?”
赵毅苦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如同现在的你一样,我被他抛弃了,比被他得到时用的手段更狠的方式抛弃了,那时我甚至都尝试过去死,后来才逐渐看开,他不值得我付出生命。”
“于是你又流连欢场,用当年他最不喜欢的方式来报复他?”
赵毅道:“不,他在我心中早已经死了,也谈不上什么报复,来这里,只是心中寂寞罢了。你看这里的灯到处都是,暖洋洋地亮成一大片,从天黑到天亮从不熄灭;这里的人无论是卖笑的女子还是寻欢的嫖客都面带各色笑容,欢声笑语不断,他们衣着光鲜,从他们的脸上能看见不同的故事,集齐了世间所有的繁华;这里的人们可以发生最亲密的关系,但不会发生情感,即便前一晚如何柔情蜜意,只要出了这个门,他们又是陌路人。我来这里,是因为这里不会寂寞。”
“你……还爱他吗?”
“自然是不爱了,只是这颗心也死了。”
“那个人去了哪里?”
“很远很远的地方,你呢,你的南箓又去了哪里?”
“他呀,没走多远,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赵毅讶然:“那你为何来这里喝伤心酒?”
张至深苦笑:“因为我发现他从来都是骗我,不曾将我放在心上,我甚至有些羡慕你,至少你们真的相爱过。”
“可我却羡慕你,至少他没有那么伤害你,他还会回来,那就是有希望。”
“是么?”
赵毅忽然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至深,我本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可在见到你之后,它又活了过来,我能听见它重新跳动的声音,带着热烈的鲜血,流动爱的甜蜜,你让我重新见到了光明,燃起爱的希望。”
艳红烛台上“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屋内无比安静,阑珊灯火隐隐可见,屋外的繁华嬉笑声隔得很远很远。
张至深放在桌上的手不经意抖了一下,不敢看那双热切的眼,低头笑道:“赵公子说话跟唱戏的戏词儿似的,就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第三十章:月说引
“不,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心只为你一人跳动,你明亮的眼睛,洒脱的个性,每一句忧郁的话辞都无不牵动着我的心,即便你不信,我也要告诉你,就在看见你的那一瞬,我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伤痕,我的心给了你,我对你一见钟情。就在刚才,你主动吻了我,即便我知道你将我当成了南箓,一直叫着他的名字,我心里依然是欢腾的,受惊一般的高兴,至深,请不要这么快拒绝我,至少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
“这这……”这家伙怎么还说得跟唱戏一样!
张至深继续躲闪那热切的目光:“赵公子,我跟你很不熟,还是不要这样。”
赵毅握着他的肩膀,道:“为什么?那个人离你而去,你为何还要将一颗心为他守着,你应该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请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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