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里的倒数第二个情人节是圣诞,最后一个情人节是12月31日。
再顺道一提,一年里的第一个情人节是元旦。
真的无法理解,一般人只有一个情人,为什么要过那么多个情人节。
更何况,还有很多人连一个情人都没有,比如温白凡。
天气还是一样的冷,今天的酒吧比往常还要热闹许多。
“法老王,恭候多时了!”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嬉皮笑脸的小子坐在吧台边上。
温白凡一边拆着身上的装备,余光扫了他一眼,唐欢妍没在他旁边。
他嘲笑道:“怎么,憋了这么久,表白还是失败啦?”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自己单身就见不得别人好。”罗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继而挑眉一笑,“我家小姑娘今晚要回家陪未来岳母大人过生日呢。”
啊,今天是唐妈妈的生日呢。
记得以前唐笑风也是这样,每年平安夜都会回家陪妈妈过生日。
温白凡端详了罗飞一会儿,语气空前认真,“小唐就跟我的亲妹一样,你得对她好。”
罗飞伸出拳头和他碰了一下,笑道:“我保证。”
温白凡从坐下那一刻起就感觉有些别扭,他往身后伸手一掏,原来硌着一条墨绿条纹围巾。他抽了抽鼻子,嗅到一股淡而好闻的气味,像是薄荷之类的草木冷香。
“应该是上一个客人忘了带走。”店长也没问温白凡要点什么,直接端起将可可豆倒入磨豆机。
罗飞单手晃着威士忌里的冰块,他就爱听这个动静。“对了,上次你不是问起乔可均的来历吗,我可打听到了,他之前可是正儿八经的外科医生,神经外科。”
“来,你要的豆浆。”店长将杯子推到温白凡面前。
温白凡想起乔可均与他的夺奶之仇,心想这人确实是挺神经的。
“乔可均就在那个很有名的圣慈医院工作,据说他主持的手术失败率为零,作为外科医生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可是七年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不仅从医院辞职,更彻底离开了手术台。两年后,他考取了法医相关的资格证,从此正式转行。”
“这个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神秘的过去啊。”
乔可均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还真的挺适合白大褂和手术刀的,不过,本来是治病救人的外科医生,却转眼变成了终日徘徊在尸体和罪恶之间的法医,虽然同样是手术刀和白大褂,个中意味却截然不同。
“对了,乔可均有一个儿子,不过他本人貌似没有结过婚。”罗飞一脸探究地笑道:“算起来,他儿子出生的时间大约就在乔可均离开医院的前后,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说起乔可均的儿子,温白凡恍惚又想起今天他最后那句话。
“对了,那天新新跟我说,他之前其实见过你。”
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突然,一个惊悚的念头窜过温白凡的脑海。
今天下午,他在办公室偷懒时无意中翻了几页小佳正在看的书,封面是一条颇富哲学意味的公式,叫做“1+1=0”。
读了几页,好像是关于两个男孩子的热血青春故事,还挺有意思的,于是温白凡就把书顺走去看了。
后来小佳问温白凡:“你后悔翻开了这本书吗?”
温白凡欲哭无泪。
那是一本耽美。
这倒不算什么,关键是,那是一本关于男男生子的耽美。
准确来说,那是一本关于想杀后相爱,相爱后失忆,失忆后折腾,折腾后相杀,相杀后相忘……之后又重逢的、将狗血洒得淋漓尽致的男男生子。
七年前,乔可均放弃了毕生追求的医疗事业。
七年前,那个叫做乔新的孩子出生。
七年前,自己确实在一次任务中头部受了重伤。
难道……
不可能!
温白凡如遭雷击,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人高马大的乔可均挺着浑圆大肚子,冷着脸指挥自己拖地洗碗的场景。
他闭着眼睛猛甩脑袋,终于将这个幻想甩了出去,可是这时候,耳边居然隐约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那孩子挺天才的。”罗飞不知道温白凡已经走神走出了八里地,还在自顾自说起乔新被拐带后自行脱身的故事。“估计智商遗传得不错,乔可均的资料上写着,他十七岁就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医学院,六年就拿到了医学博士的学位,一般人得起码念八年。”
温白凡脑袋晕乎乎的,心想,原来被王宗抓走的孩子就是他啊……
等等!
将罗飞的话彻底消化了以后,温白凡眼神一颤,倏尔清醒了。
“在我看来,世上最仁慈的事莫过于人类无法将其所思所想全部贯穿、联系起来。”
乔可均坐在床边,小声给儿子念着手里的《克苏鲁的呼唤》。
“我们的生息之地是漆黑的无尽浩瀚中的一个平静的无知岛,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去……”
“去哪里?”乔新双手握住被子的边,被角捂住下巴。
“——远航。”乔可均翻过一页。
这个故事乔新已经听过一遍了,但他没有嫌弃父亲毫无情感起伏的朗诵,这样的气氛让他感觉到安心。
“老爸,我今天在书上看到一个关于航船的问题。”乔新奶声奶气地复述道,“一艘古老的船沉入了海底,很多年后,人们把它打捞上来,用上面的部分零件重新造了一艘一模一样的船……”
一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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