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乱了的鬓发,匆忙追上了那个黯然离去的背影。她没有说话,只将一罐他惯常爱喝的咖啡塞进了他的手里,摆摆手,目送他的车子绝尘而去。
“我猜,刚才那人问你的事情,你同样不会破例告诉我的,对吗?”乔可均用的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跟七年前相比,你现在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了呢。”当年朦胧印象里的那个内向害羞甚至有些畏缩的小护士,今天也蜕变成了自信从容、气场十足的护士长。
冯宝仪强自压下心底的悸动,露出了有礼但疏离的微笑:“抱歉,我必须保护病人的隐私。”
“如果得到患者家属许可的话,大概就不能算破例了吧。”温白凡向两人走来,侧身让了让,指了指身后的人,“护士长,现在可以拜托你协助我们的调查了吗?”
冯宝仪迟疑地看了周文涛一眼:“周秘书,这……”
“不要紧,”周文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乔可均一眼,继而垂下视线,“这也是伏先生的意思。”
将近晚上11点30分,冯宝仪正准备进行当天的最后一次对特别住院部的夜间巡查,她乘坐专用电梯到达22楼。
就在电梯门开启之际,冯宝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还以为电梯出了什么故障。后来她才知道,这是有人在病房里开枪自杀了。
“你是说,枪声是在你踏进走廊之前响起的,对吗?”温白凡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想起在监控录像里,摄像头是在冯宝仪踏进走廊的瞬间才开始运作的。
原来,住院部走廊里的监视器在夜晚都是通过传感器警报进行监控的。也就是说,在十点以后就熄灯的走廊里,即使听到声音,如果没有感应到有人通过的话,摄像头便进入休眠状态。
巨响过后,先是归于寂静,继而骚动四起,一时没有办法分辨出事的房间到底是哪个,冯宝仪只能循着枪声大致发出的方向走去。
容光和林莉的病房相距不远,在经过林莉的病房时,她顿住了脚步,打算优先查看一下这位不久前才完成手术的病人的状况。
特别住院部的床位价值不菲,自然能得到十分周到的护理,出于隐私与专业的考虑,病人一般不再另外聘请护工进行夜间陪床。
冯宝仪推开门的时候,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林莉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她走近了病床,脚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硬物,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朦胧之中,护士长伸手拧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房间旋即亮了起来。
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她不禁惊叫出声!
只见林莉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心跳已经停止,而本应罩在她口鼻处的供氧仪器被丢弃在地上,正是方才护士长踢到的硬物。在林莉早已毫无起伏的胸前,静静地摆放着一枝白色的海芋。
在林莉住院期间,除了董事长秘书周文涛偶尔出面处理突发情况,根本没有别的人被允许前来探望,即使伏建邦本人也一次都没有出现。
那么,这枝海芋究竟从何而来?
她迅速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寻常,一门之隔的走廊上一片混乱,冯宝仪只好压下心底的慌张和惶恐,疾步走出病房,拨通了周文涛的电话,告知伏建邦她看到的一切。
案发当天下午,林莉在六点左右被推出手术室,回到病房休养并等待苏醒。
手术过后的24小时是观察病情的关键期,因此在住院部熄灯前,主治医生每隔一小时左右就会到病房确认一下病人的身体状况,而熄灯后,这个工作就交给了护士长负责。
偌大的天台上一片空寥,马秋医生大约是被堵出心理阴影了,再没有躲到这个地方来偷偷抽烟。
“也就是说,林莉病房被潜入的时间,就是在冯宝仪两次巡查的间隙,十点到十一点半的这一个半小时里。”温白凡将棒棒糖顶到腮边,用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乔可均做了一个让他噤声的手势,突然扬声道:“出来吧,别躲了。”
温白凡愣了一下,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墙角与地面的交接处露出了半截人影。
片刻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拐了出来。
“你果然最喜欢躲在阴暗处呢。”乔可均轻笑一声。
“你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薛名远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紧紧地攥了下拳头,复又松开,“伏建邦在委托你调查什么?”
“作为外科医生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实在太失礼了。” 乔可均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这是当年你送给我的话,现在还给你。”
温白凡出奇地看了乔可均一眼,修长的脖颈,瘦削苍白的侧脸,漆黑的眼眸,说话做事都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仿佛连眨眼的速度都比常人要缓慢一些,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过称得上是“狼狈”的时刻。
他们口中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为了报复吧,我就知道。”薛名远他瞥了温白凡一眼,虽然他不知道这青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不介意在乔可均认识的人面前揭他伤疤。只听见他冷笑道:“那时候你违背医德,将未成熟的实验成果应用于临床治疗,结果出现了医疗事故,被lún_lǐ委员会剥夺了行医资格……”
“这就是你将这个未成熟的实验成果据为己有的原因?”乔可均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你胡说!” 薛名远脸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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