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到了未来,才反复点醒自己不可放弃信赖。
已经拉过手指:毁约者,吞针千根,因此自己除了爱他,别无他法,无计可施。
祈月烬非常坚定的摇头,身形就像处于风雨、也不弯折的红褐色桃枝,他轻声道:“我信安,也爱着我。情无绝期,爱非妄念。”
他后面八字,安纳斯是着实没听懂,不过第一个句号前头的那句,被耳膜捕捉到、又被大脑分析出含义,就很让安纳斯嘴角抽抽了。
“花——痴——啊。”安纳斯拖长了音感叹。
这人嘛,倒是长得像花,可这老想着自己被深爱的痴念,简直比看着电车上女高中生的小细腰、大白腿就能撑起“帐篷”的痴汉还恐怖。
自己摊上的,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存在啊。安纳斯暗自长叹,撇过眼不去看祈月烬,转身追着莫家人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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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莫家人上车之前,再次躲进了后车厢。
安纳斯蹲在祈月烬旁边,觉得自己就像不小心站到了一个电车痴汉身边的女高中生一样,提心吊胆着害怕被抚/大腿、摸/屁股、耳边传来猥琐而带着酒臭味的粗重呼吸。
比如说现在——“你又想干什么?!”安纳斯握拳“护胸”,厉声厉色,“你,那边呆着!不许越过这条线!”随即马上在车地板上凭空一划,“敢越线,把你的脑袋打进你的肚子!”
祈月烬愣了愣,止住爬向安纳斯的动作,眼神向下,仿佛研究起了那条并不存在的“三八线”。
须知,先前,高丽国南北分裂,划了国际三八线,还不是天天互相越界,你放个冷枪我丢个热弹,吵吵闹闹到最后,终究统了一,所以这三八线,不是不能越,是越越更情深。
“安,头被打进肚子之前,会断掉。”祈月烬说完后,异常天真可爱的做出了“擦地板”的动作,相当于擦掉了那条“安氏三八线”,然后,他堂而皇之的过了界,按住震惊到后坐在地的安纳斯的膝盖,柔声细语、前倾身道:“安,我渴。”
安纳斯往后退便是车壁,想跳窗还得翻过前排的椅背,只得硬着头皮顶住痴汉的猥琐攻势,上身尽量后仰,道:“刚才有厕所,你不去喝点洗手水,现在抱怨有什么用?忍着。”
祈月烬道:“安在,不必忍。”
安纳斯道:“我可不认为我是公共厕所,能被你随便上!实在不行你就学学沙漠里没水喝的人,用矿泉水瓶接自己的——”
o,四声。
可是安纳斯对着面前人清明鲜亮的眸子,竟然没说完整“喝*”这类粗俗的讽刺。
因为花太美太艳,太纯净无邪,害粗鄙惯了的赏花人都不敢在花树旁吐脏字,只怕玷污了它吗。
被痴汉的奢华面容亮瞎了一瞬钛合金眼的安纳斯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吻住了。
这次,痴汉的反防狼措施可谓做得滴水不漏:他用跪着的膝盖制住了安纳斯可能会狠狠弹起的小腿,双手则将安纳斯可能会挥出扁狼铁拳的手按在他的膝盖上,上身前倾,禁锢般深吻安纳斯,不仅追逐、缠绕安纳斯的舌尖,还包裹住他的舌放肆的旋动,饥渴难耐的旅人般吸食安纳斯含不下的唾液,被花汁迷醉的蜜蜂般滑舔安纳斯的口腔黏膜。
安纳斯……被吻得晕晕乎乎、胡思乱想之际才发现:渴?不必忍?
喝口水也能止渴?!
擦!那人类怎么还有渴死这种死法啊!逗我玩呢你!
火气上蹿,安纳斯又是个欺软不怕硬的刺头儿,反掐住祈月烬的手腕就回吻过去——不过,比起“吻”,更像是在报复性十足的撕咬,安纳斯不仅将祈月烬的舌逼退回去,还用虎牙磨破了他柔嫩的嘴唇,登时,血腥味就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安纳斯原本紧紧闭着眼,一嗅到血腥味,他就像懒洋洋的鲨鱼突然察觉到腹中的饥饿一样,亮起嗜血的瞳,牙齿的锐角深深嵌入了祈月烬唇瓣的伤口,还恶质的拉扯,几乎要整块撕下祈月烬的唇部皮肤;他反掐祈月烬的手指也剜入了其腕部,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割腕、放血!
极尽深情的亲吻,换来的却是撕心裂肺的扯咬,承受着一切的祈月烬却是一声不吭,忍下了所有的疼痛,不管是ròu_tǐ还是心灵。
他甚至还觉得,安纳斯愿意接触自己的血,是对自己莫大的恩宠。
舌头被咬、嘴唇撕裂,也许只是安纳斯/情/难/自/制、亦或吻技不精罢了。
痛与他全无关联,但快乐却与他息息相关,就像现在,在撕扯的疼痛中,祈月烬还是油然而生一种颤栗的、意欲更加深入的喜悦一样——
带着无尽痴念的一朵花,除了更艳美惑人、娇软服帖,又有何计去吸引那容易厌倦、刻薄冷淡的赏花人呢。
后悔
安纳斯终于停下他狼啃虎咬般的“亲吻”,全是因为他感觉一滴血滑下了自己的咽喉。
就像百般把玩一枝细颈白瓶中的桃花,不仅震落了其上柔亮的露水,还将花瓣摇晃得仿若经历了彻夜的风雨,即将零落成泥、碾作尘一样。
他回过神来,忙不迭粗暴的推开祈月烬,却在后者跌坐在地时,看到了他裂口狰狞的唇瓣和滑落嘴角的血丝。
安纳斯一下子,被魔魇住般哑了口,呆呆的坐在地板上,震惊到头脑里空空如也。
他看着头颅深垂的祈月烬爬起身,半跪着,被抠出五个绛红指印的手腕抬起,白净的指尖轻微碰触到了唇上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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