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细君擦了擦眼睛,“我把你当朋友,知己,哥哥,可你还记得你答应过公孙将军什么”。
行凌点点头,看向她,“拔吧,我可以……活下来”。
细君攥紧了手,“你可知,不是都那么幸运,像玉儿下毒一样”。
“可是,我们也没有选择”,细君看着行凌低垂的头,她又道。
“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行凌又撑起身子长久的望了细君一会儿,终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身子落回床上。
细君蹲下,眼神与他一般,“那我有说的。你先后救我多次,你算是我的朋友,如果今夜是你最后一程,我要送送你,让我陪着你可好?”
行凌将头撇到另一边,细君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道,“你不用这样,我做的一切,都不后悔”。
“作为朋友不应该吗?你也没有嘱托我什么心愿,这算我宽宽自己的心,好吗?”
“若我死了,我的荷包里有些种子,你就撒在我的坟头吧”,行凌说的不痛不痒,可细君听的是心痛难耐。
“你若是活着,我给你娶五个老婆,好不逍遥”,细君捂住嘴,这一路走来,除了公孙敖,她现在最信任的就是刘行凌。
见他点头,细君起身出帐唤医者。
再次出帐,细君再外面吸了几口凉气,冷静下来,却不愿即刻入帐。
玉儿为她披过衣裳,见细君的表情,便退的远远的。
“我知晓你对他不是男女之情,可我,有时也嫉妒”。
身后响起军须的声音,细君转过身,“大人以后还是少说这样会让人误会的话,要是传到昆靡耳朵里,细君百死莫辨”。
见她转身入帐,军须一笑,“你早晚,都是我的”。
已经觉得过了很久了,可见阿木拉才拔了两个钉子,行凌的呼吸声已经很弱了,细君对着汉医道,“快些拔,这样太折磨人了”。
听到细君的声音,床上躺着的人微微睁开眼睛,目光围绕着她。
汉医道,“公主,急不得,不间歇会儿只怕行凌公子受不了”。
你可给他晗些保命的药物?”细君不放心的追问。
汉医摇摇头,“公主,现在晗任何药物,都会让公子的血流失的更快”。
说话间只见行凌身体又是一挺,阿木拉又拔出一颗,那倒刺上的银光映的人心寒,喷出的血柱让细君倒吸了一口气,几位医者仿佛平常,并未急着去堵血。
细君一急,伸手去掩那血窟窿,手刚碰上钉子留下的血洞,手下的身体却是一震。
阿木拉急忙去拉细君堵在行凌身上的手,“夫人,堵不得,这是污血,钉子留在他体内太久,血流出来倒好些”。
胡地苦
细君看着沾满鲜血的手,阮坐在地上,一脸苍白得看着行凌,“对……对不起,我……我不知”。
“又……不是你……身上有钉子,你怕什么”,行凌一句话停了多次才讲完。
细君意识到肯定是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很害怕,她伸手揉揉脸,却将血擦上了脸。
行凌喘了几口气,缓过来后用另一只手颤微微的递出一白布,“擦擦”。
阿木拉见状,停下欲再拔一颗钉子的手,叹了口气,“夫人,您先出去吧,您没进来前,行公子可一句话没说,现在还要分散注意力来和夫人讲话”。
阿木拉的语气有些埋怨,这是医者的通病,心思都在病人身上,从不管病人家属的心情,可是她也心疼行凌,她退了几步,让行凌专注注意力抵抗疼痛。
“他姓刘,汉家可没有行这个姓”。细君望着床上的人,语气未有波折。
见床上的身体微微侧了侧,没有言语,只是本来已经不怎么流血的血窟窿已隐隐有了血迹,阿木拉又看向细君,眼神已经有些着急,似有责怪她让行凌情绪波动之意。细君见状,连忙转身,“我……出去一下”。
等阿木拉长舒了一口气,满身是血的走出大帐,天已经泛白,端汤药的侍女则进入帐子。
“钉子拔完了,其余的,看造化了”。
阿木拉说完满脸疲惫的转身离开,细君欲回去整理一下再来探望行凌,却在路上看见若古娜从昆靡寝室走了出来。
细君绕过她走近自己的帐篷,却见帐篷外站着许久不见的翁归。
“翁归大人,有事?”
翁归见到细君转身,一笑道,“参见夫人,翁归只是想着自从上次见过夫人,还未亲自拜访,有失礼数”。
细君一笑,将他迎进帐篷。常笑奉完茶见他还不讲话,细君吩咐侍女们退下。
“翁归大人可是有要紧话说”。
翁归点点头,喝了口茶,“公主可知,三日后就是乌孙一年一度的庆收节,届时,很多重要的人会携带夫人参加昆靡的宴会,大玩一整晚”。
细君手指一顿,携带夫人,女人向来是最好笼络的,这可是个好机会。这时翁归又道,“倒是,翁归到可以为夫人引荐几位翁归的好朋友”。
“多谢翁归,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之,记在心里”。
她的语气和措辞瞬间拉进了与他的距离,翁归走时,还带走了一套细君赠与的翡翠送子观音像,她可听说这翁归纳了多为妻子,却不得一儿半女。
送了翁归,用过饭就到了下午,细君又匆匆的往行凌处赶。
到了地方听两边的医者说清楚了情况,细君悬在半空的心又提了提,行凌开始高热,几乎是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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