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伤心,也痛苦道:“鲜衣怒马繁华阅尽, 而你是我唯一想要选择的那个女人, 不管你信与不信, 这便是我的实话。曾经的那个林无惜从不存在, 在你面前的只有这个宁徽,这份真心你还愿意要吗?”
“真心不能换来真心,那要真心何用?”明烟抹掉泪水,“我爱那个在深山客栈时说我不够好看的宁徽,也爱那个在王府别院暗道里为我体贴开路的宁徽,但我不爱眼前这个戴着宁徽的面具, 处心积虑算计我的男人。”
她仔仔细细将他看了一遍,“我真的很爱宁徽,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这么爱一个人……但我不会接受你,因为我爱不起。”
宁徽攥拳道:“萱娘曾要杀你,你都能一笑置之原谅她,为何就不能原谅我的这点隐瞒呢?”
明烟沉默了许久,“她害明烟一人,所以我原谅她,但你害我湘东,卫明莲不能容你。”
见宁徽一愣,她继续道:“明烟知你懂你,但卫明莲只能恨你,因为我是湘东之主,卫氏之血,湘东王卫明莲,就如同你不是单纯的宁徽一样,我也不是那个简单的明烟。”
宁徽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意外与吃惊,他只是长久的沉默。明烟道:“瞧,你并不意外对不对?惊才绝艳的林公子应该早已猜到了我真正的身份才对,不然为何会对我提出希望湘东再度勤王的要求呢,不是吗?”
“宁徽并不是假的,他是真的,就在你眼前。”宁徽望着明烟,终于开口,“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世上从无林无惜,这话你信不信?”
明烟也是许久才回道:“明烟或许会信,但湘东王卫明莲不能信。”
宁徽闻言垂下头,望着自己修长的一双手,“这双手杀过人也救过命。明烟,过去不可改,但未来还可以……只是我想,你不会再给我这样的机会了,是不是?”
明烟慢慢垂下了一直持着小机关弩的那只手,“我做事素来恩怨分明,你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今夜也饶你一命,就当还你昔日恩情,但你我恩怨永不能解,我以湘东之主之名起誓,他日再度相见,必杀之。”
她说完后,推开房门,扬长而去。
房门大敞四开,冷风灌入空荡荡的屋内,显得毫无人气。宁徽身上的红衫被那些肆意游荡的风狂暴卷起,张狂无比的同时,又好像一腔慢慢凝固变冷的血一样,寒凉却又鲜红无比。
宁徽在明烟离开后的房间里躺了一整夜,但其实他只是闭着眼,并没有睡着。天光初亮,他便翻身而起,走到屋内的铜镜前。
镜中人的眼底隐见泛红,那些红血丝萦绕在眼底,看起来是如此脆弱。宁徽抬起手慢慢擦掉唇上那些可笑的口脂,随后一把将铜镜挥出很远。
沉寂了片刻,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如常洗漱。洗漱完毕,吃了一些东西,他掐着时辰,便入了宫。
李豫听闻宁徽来了,也是有些惊讶。但他觉得既然宁徽这么早进宫,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速速命人宣他进来。
见到宁徽的第一眼,李豫也有些惊愕。他的师弟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怎么今日跟霜打的茄子一般,不仅没有精神,还看起来气色极差。
李豫屏退了左右,唤宁徽近前,询问道:“师弟啊,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昨夜没有睡好?”他复又仔细打量了宁徽一番,“怎么眼底都有血丝了?可是出了何事?”
见李豫满心关切,宁徽微微沉默片刻,才对李豫道:“容臣先给陛下切脉。”
这回宁徽切脉的时辰比较长,直到李豫都开始觉得不安了,宁徽才松开他的手。
“师弟?”
宁徽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退后,直退到了一般朝臣给陛下跪下行礼的位置,方才止住,随后他缓缓撩衣襟跪倒。
李豫心中隐约一惊,他惊讶起身,快走几步,到了宁徽面前,微微矮下身搀扶他,“师弟何故行此大礼?又无外人,只有朕时,不必如此……”
宁徽似乎有些疲惫,所以出口的声音有些低,于是李豫下意识便离他更近一些,听他低声道:“臣想知道时至今日,陛下对臣的信任到底还有多少?”
李豫一脸莫名,“师弟何出此言?朕在心底自然最相信师弟了……”
宁徽却未待他说完,继续问道:“比之当年呢?”他说完后,认真地看着李豫,“师兄,如今的陛下和当年那位落魄的皇子,谁给予臣的信任更多一些?或者换句话说,如今的陛下是否还和当年那位落魄的皇子一样,全心全意地信任臣呢?”
李豫十分不解,但还是道:“朕自然相信师弟,无论从前、现在亦或是以后,朕心中最信任的人永远都是师弟。”
他说完后,却见宁徽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他,李豫不由得继续道:“难道师弟不信朕?”
宁徽微微摇了摇头,“其实臣也知道,臣接下来所要说的事是在难为陛下,但臣必须得到陛下一句保证,才敢继续说下面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关系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十分重要,所以臣必须完全确信陛下对臣可以全身心的信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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