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放手一搏。”
李豫被宁徽这番神神秘秘的说辞也搞得很紧张,不由得问道:“师弟到底想说什么?”
宁徽认真道:“当年陛下一无所有,所以可以破釜沉舟,与臣放手一搏,但如今陛下龙座得坐、握有天下,不知是否还有当年那样的决心和勇气,愿意和臣不顾一切,放手一搏?”
李豫神色微变,“师弟是说朕身边……”
可是宁徽不待他说完,便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于是李豫只能听他继续低声道:“如今陛下身边危机重重,臣思虑许久,只得一计可破此局,但此计策甚为凶险,若是失败,不仅不能揪出幕后之人,恐怕陛下这皇位都要易主。陛下,如今陛下拥有那么多,牵挂那么多,是否还有当年那样心无旁骛的信任和坚定,愿意与臣再度携手,重新一争这天下?”
李豫低头沉默片刻,复又抬头望向宁徽,“师弟,朕只问一件事,是不是朕的病其实……很严重?”
“臣跪下回话,便是想请陛下恕臣无能之罪。”宁徽蹙眉道:“陛下这回的病,臣医不得,只有挖出幕后之人,方能搞清楚前因后果,寻求解决之道。”
李豫这回沉默的更久,须臾,他才望着宁徽道:“师弟,其实朕不怕死,只是朕心中仍挂念一件事,如果师弟能答应,无论朕平安与否,都可以看顾青女顺利产下龙子,照顾她们母子一世平安,那么无论师弟想要让朕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朕都无后顾之忧。”
这一瞬间,一股无奈而又悲凉的愁思将宁徽的心死死缠紧,他眼眶微微有些热,所以他立刻垂下头,道:“臣答应陛下,只要臣一息尚存,一定维护青女母子周全。”
“好,既得师弟一诺,朕还有何惧?”李豫对着宁徽道:“说说吧,师弟这回想要如何做?”
宁徽从袖中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枚药丸,“请陛下服下。”
李豫接过药丸,“这是治什么的药?”
宁徽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道:“请陛下先服药。”
药丸并不大,所以李豫也没要水,直接吞下去,咽了。可是他刚咽下去不久,便听宁徽说了一句话,这话很短,只有四个字,但瞬间却让李豫出了一身的冷汗。
宁徽道:“此药有毒。”见李豫顷刻神色就变了,他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半个时辰内发作,还有时间,所以不急。”
李豫一脸惊惶,“师弟……这是为何啊?”
宁徽看着李豫,却微微笑了笑,“陛下不用焦急,这药发作起来,看着确实十分凶险,但其实都不需要解药,半日后药效自行散去,便无事了。”
李豫提到了嗓子眼的一颗心,又慢慢放了回去,他不解道:“师弟啊,朕还是不太明白……”
可是却听宁徽异常严肃地对他道:“从即刻起,臣说的每句话,陛下都要认真听、认真记,若出了任何纰漏,陛下与臣的性命恐怕都要休矣。”
☆、181204
角落里的漏壶滴滴答答, 时间缓慢流失, 眼看着半个时辰就快要到了,宁徽也终于说完了他要说的话。
“陛下可都听懂记清了?”
李豫慢慢点了点头, 可是出口的声音却微微变了,“师弟,朕这是药效发作了吧?”
宁徽瞅了瞅他的神色, 极缓慢地“嗯”了一声,“现在陛下按臣吩咐的, 做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宁徽字字清晰道:“宣太医, 挑个陛下最信得过的人来, 越快越好,不然这毒顷刻就要发了,陛下恐要多受苦楚。”
李豫点点头,重新站起身,返回龙椅坐定, 看宁徽还跪在那里, “师弟?”
宁徽道:“臣就跪在这里, 等太医来。”
萧续被急诏入宫时, 心中也是不明所以。但陛下旨意来得十分匆忙,他只能紧赶慢赶入了宫门。
皇帝坐朝在武泰殿,紧邻武泰殿的是宣隆殿,一般没有重要的事情,皇帝不会召集众臣在宣隆殿议事,但给萧续的旨意便是命他即刻宣隆殿来见, 他心中隐隐觉得,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他有些暗自嘀咕,莫不是他的身份露了马脚?但皇帝这旨意来得急,他也赶不及去给花阑坊递消息。本想知会明烟一声,可都这个时候了,也没见她在天都府里露面,连宁大人也未见着人,真是让人操心。
在通往宣隆殿的甬道前,萧续遇到了同样来此的斐济。萧续在宫中行走时,倒是常与其说话,便主动打个招呼,凑上去,打听道:“斐公公,可知陛下这么急着叫臣来见,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斐济慢慢摇了摇头,“这个咱可不知道,咱这也是从厂司监赶来的,咱还是一道速速去拜见陛下吧。”
两人同行,刚拐过殿头,瞅见殿门,就听到茶碗被狠狠摔碎在地上的声音,随后便是皇帝气急败坏的怒喝,“金吾卫!将这个狼子野心的逆臣身上的官服扒掉,给朕押入天牢!”
先忽略皇帝急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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