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回去了……”她怕自己又哭了,起身想走,江应谋却叫住了她。
“不想听听我的事?”
她微微一怔,跪起来的腿又曲下去,眼含疑惑地看着他:“公子想跟我说您的事情?”
“回去之后你除了胡思乱想和伤心之外,你还能做什么?倒不如留下来,也听我发一会儿牢骚,”江应谋说着一口饮下了酒盏中剩余的酒,久久地回味了一阵,然后神情寞落道,“我的事情你多多少少也听别人说过一些吧?”
“哪些?您和少夫人之间吗?”
“我与竹馨之间十分地清楚明了,不过就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罢了,并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暧昧情深,什么天赐良配,七岁定终生之类的。我与她,仅仅是朋友而已。”
朋友?那你匣子里藏着的那些粉色信笺呢?也仅仅是朋友之间的礼貌问好?
江应谋又斟了一盏,喝了半口:“我与竹馨之前是有过婚约,但那也只是我奶奶她的一厢情愿。竹馨小时候常来我家,我奶奶非常喜欢她,一直想收了她做孙媳妇,所以在我十三四岁那场大病之后,我奶奶便跟魏大夫人商议,替我们俩定下了这门亲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江应谋又咂了一口,笑得甚至无奈,“我家里人就是这样,凡事都是先替我安排了,然后再告诉我。其实这也不怪他们,因为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很多事情我自己没力气去思量,他们便代办了。”
“您竟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少夫人吗?”这是她一直最想问的。
“若喜欢,我与她的日子又怎会过得如此凄凉惨淡?我心里若对她有半分怜爱之心,我又怎会对她视而不见?我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可是……”
“可是什么?”
那些信,她想知道那些信是怎么回事。倘若此时此刻江应谋没说假话,这男人的确对魏竹馨无意的话,那为何两人可以保持长达两年之久的暧昧通信?说不过去啊……除非,这男人又在撒谎。
“可是什么,蒲心?可是外面那些人都在说我与她情深似海,甚至当初背弃炎氏也是因为她对不对?呵呵……”江应谋从喉咙底发出了一阵微寒的冷笑,“你觉得可能吗?我若对她情深似海,当初为何又会留在炎王宫?我完全可以为自己想出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带着她远离博阳,远离所有熟悉的人,与她双宿双栖,别忘了,我可不是一个可以任人随意摆布的人。”
“那我能问问您,当初为何会留在炎王宫吗?”
“我二十来岁的时候,病又复发了,与竹馨的婚事也再一次被耽搁了。在博阳遍寻名医无果后,我爷爷托夏钟磬父亲向当时的炎国国君恳请,请他准许我前往炎王宫求医,因为炎国医术最好的人在炎王宫里,也就是当时炎国的王后。可谁也没想到,我这一去竟是六七年,连亲都成了……”江应谋摇着头感触万分道。
“后来呢?您病好之后就留在炎王宫里了?不过我听说,您似乎对那位无畏公主也并无好感,与那位公主势如水火,日子过得也不算很舒坦。”她一点一点地深刨下去。
☆、第二卷 第一百零四章 三天三夜的回忆
“无畏?”这男人口中轻轻念着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和身体都有些小小的变化。他曲起右腿,撑住了右肘,两根纤长的手指落在了他微微皱起的眉间,面庞上闪过一抹淡笑,像回味又像是在自嘲。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与炎无畏六年的夫妻生活真的是苦难多多,不想再提?又或者,一个被你利用过又抛弃过的女人已经不值得你再提起了?还或者……
当她脑海里的那些或者还没有一一编完时,江应谋忽然开口了:“你听过的关于无畏的传言大概不止这些吧?外间对无畏的揣测和猜疑很多很多,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她很少露面,真正见过她并与她接触到的人很少,二是她有别于正常女人的做派和性格,那让她饱受争议。”
“然后呢?在您心里,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先说说我和无畏是怎么认识的吧,那年我去了赫城,暂住在长风侯府里,等待炎国王后姜后的召见。就有那么巧,我住下的第三日长风侯府里来了不少炎国的名媛贵女,听说,是长风侯夫人齐玉眉办了一场纸鸢宴,对,那个时节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赫城的天空中时不时会有一只姿态悠闲的纸鸢飞过。”
记得,表姐齐玉眉是个悠闲却又闲不住的人,一年之中的所有节气都会精心安排着过,只不过那一年的纸鸢宴是不同的。那年的纸鸢宴目的不在纸鸢,而在你,江应谋。
在你抵达赫城的第一日,城里便传遍了你的消息,正如同在郑国一样,总又一些心急也胆大的贵族小姐按捺不住对你的仰慕之情,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表姐的纸鸢宴其实是受了另外一位贵族小姐的哀求提前办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见到你。
“我听得院墙外嬉笑声一阵接着一阵,天空中的纸鸢一只比一只精美,知道必是长风侯府里办了什么宴会,想去瞧瞧,又不能吹风,只好让江尘江坎把我抬到院子里,望望那些自由自在的风筝,饱饱眼福了。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个人从圆拱门那儿跑了进来,我不知道她是谁,还以为她是府里的下人,因为她梳了个双元宝髻,髻上缠着茜色发带,一副侍婢的打扮,就那么,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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