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熙言捧着手机,十几分钟的等待,竟等得他恍若望穿秋水。
等待中,忽然响起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等…等…等一下!”这不大的声音将迟熙言吓了一跳。
迟熙言慌忙地想去按电源键,但手忙脚乱之下,竟然错手按成了音量键,直播里两个解说兴奋的声音伴着球馆现场场间的音乐声,一下子炸开在静谧的夜色里。
容珩没等他再答复,就径自推开了门。
迟熙言握着刚刚按灭的手机站在那里,无意识地睁大了一双眼睛,一脸慌张地看着他。
迟熙言之所以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的看明子熠的比赛,就是怕容珩知道,既彼此尴尬,又无谓地多伤容珩的心。他不是没想过去起居室开了电视来看,可万一容珩醒了发现他不在,他躲在卫生间里,至少还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只是没想到,这个藉口也不用扯了,直接被容珩抓了个现行。
“我……”迟熙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容珩看他缩着肩膀,一副犯了错的样子,无奈地说道:“想看就开电视看,这么看不累眼睛吗?”
迟熙言站着没动,不知道容珩是真不介意,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容珩轻声叹了口气,揽过迟熙言,推着他回到内室去。
他把迟熙言推回床上,打开内室的电视,将灯光调成一个温和不刺眼的亮度,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对迟熙言说道:“你现在怎么怕我了?明明以前跟我都是很不讲理的,比容珣还能胡搅蛮缠。”
“我没有。”迟熙言否认着。倒不是否认以前跟容珩撒娇卖傻的那些行径,那时他把容珩当哥哥,作起娇痴来自然毫无压力,也没什么好抵赖的。他要否认容珩说他怕他,他不怕容珩,只是也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单纯把容珩当哥哥了,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何相处了。迟熙言没办法解释,只得跳过这个话题,说道,“我去起居室看吧,在这儿看打扰你休息。”
“不用,我陪你一起看。”容珩塞了几个靠枕到迟熙言背后,将他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又问,“要喝水吗?”
迟熙言摇摇头。
容珩靠坐回床头,伸手揽着他的肩膀,让他好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要是困了就睡。”容珩说道,说完又笑了一下,又说,“不过,看他的比赛,你应该不会犯困吧。”
第21章 第 21 章
——“观众朋友们,您现在正在收看的是第七十九届五洲运动会乒乓球项目的男子单打决赛,由我国选手明子熠对阵g国名将菲恩。”
比赛双方登场,迟熙言眼神一瞬不错地看着屏幕里的明子熠。
两个人分列在主裁身边,主裁抛了挑边的硬币,对方选手选择了先发球,明子熠挑边。完成挑边后,明子熠依次与对手和裁判握手,回到场边脱下外套,再小跑着回到场地,从球台上取了自己的球拍,站到之前选定的那一端。
明子熠一袭黑衣,面无表情,凌厉的眉眼中隐约透出些许沉郁。他转了转手中的球拍,调整了一下持拍姿势,与菲恩开始了比赛正式开始前最后两分钟的热身练习。
迟熙言看着镜头推给明子熠的特写,心中泛起一阵酸涩的紧张慌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难以言喻的心情在作祟,他总觉得明子熠不像这几天的报导中所描述的那样杀气腾腾,反而有些茫然,有些焦躁。他赶紧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不敢多想下去,生怕会有些莫须有的心电感应,影响到半个地球外的明子熠。
——“先来介绍一下两名选手,明子熠,二十岁,左手横板两面反胶弧圈球结合快攻打法,现世界排名第一;菲恩,二十七岁,右手横板两面反胶弧圈球结合快攻打法,世界排名第二。明子熠在前天已经与乔松一起取得了男双的金牌,在昨天的男单半决赛中,他战胜自己之前的搭档乔松,闯入决赛。刚才的铜牌战中,乔松已经率先战胜了自己的对手,锁定一枚铜牌,不知道这场比赛中,明子熠是否也可以顺利取胜呢?如果他能获得胜利,这将是时隔二十年我国再次收获这枚男单金牌,他个人也将达成大满贯的成就。”
——“是的,其实这场比赛明子熠还是比较占有优势的,看他和菲恩以往的战绩,一共交手过九次,明子熠七胜两负,仅有的两次告负,也是在四五年前最初交手的两次,之后就再未尝败绩。”
——“那以以往的交战记录来看,这应该是场悬念不大的比赛吧?”
——“怎么说呢,虽然交手记录只能说明过去不能代表未来,而且能打入决赛的选手肯定都具有夺冠的实力,但不得不说,明子熠在球路和打法上还是比较能克制住菲恩的。菲恩属于偏力量型选手,反手超强,势大力沉,单板质量好,但与此同时,每板之间的衔接比较一般,速度略慢,前三板和台内短球相对粗糙,变化也不够多。这些劣势在与其他选手比赛时可能因为实力差距不容易被抓到,但是明子熠不同,明子熠技术很全面,手感非常好,节奏把控尤其出色,这使他在相持球不落下风的同时,往往还能利用前三板的优势以及细腻的台内球来控制住菲恩,让菲恩不仅占不到便宜,还很难找到机会发力,充分暴露了自己劣势。所以如果正常发挥的话,我还是看好明子熠能够取胜的。”
迟熙言知道解说说的一点都没错。和明子熠在一起这么久,他对乒乓球的了解也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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