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柔柔,喝茶动作也是优雅轻缓,透着大家闺秀的美,方氏怔了怔,根本没反应过来。
陇青梅笑容更大:“一点小事罢了,婆母这是怎么了?”
方氏气得眼前一黑:“你还有脸问怎么了!”
她竟全部认下了!就这么认下了!都是她干的!
方氏抖着手,茶杯翻了都没看到,指着陇青梅鼻子:“这是贵女出身的儿媳干出来的事么!在家里放火,不敬婆母,便是普通百姓也没有你这样不知礼的!谁家儿媳妇像你这样!”
陇青梅松了手,“啪”的一声,茶盏盖落在茶盏上,发出清脆声响,房间骤然安静。
“婆母娶我进门,本就没指望我当个寻常儿媳,不是么?”这话带着嘲讽,和茶杯盖声音一样刺耳。
方氏一滞。
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根本不必说的太透,她为儿子娶陇青梅进门,目的很明确,想要岳家声势,助儿子前程,陇青梅本身能不能干,贤不贤惠并不重要,只要能帮扶儿子就好,她对这个儿媳并没有太多要求,反而各种纵容,不肯圆房都能容……
陇青梅固然不像别人家的儿媳,她其实也并不像别人家的婆母。
她倒是想摆婆婆的款,可也知道,不行,陇青梅有脾气,不会给面子。
她只是想着,男人娶了妻都得收心,何况女人?不管陇青梅有什么前番过往,嫁了人就得认命,生是她儿子的人,死是她儿子的鬼,一时拐不过弯来没关系,早早晚晚得低头。
可她万万没想过,陇青梅竟然还敢这么干!
“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氏再也绷不住表情,脸色十分难看。
陇青梅继续微笑,一派从容:“没什么,只是这人犯了错,总要接受惩罚吧?”
方氏心内咯噔一声,陇青梅这么干脆利落的认了,只求惩罚?不可能!
她定然有别的索求……
方氏隐隐觉得牙疼,开始担忧一个方向。
果然,陇青梅的下一句就来了:“做下这样的事,我也没脸在裴家继续过活了,婆母,就允我合离吧。”
方氏眼前一黑,登时拍了桌子:“你休想!”
她不仅手在抖,声音在抖,整个心都在抖。
好不容易为儿子娶到一个高门媳妇,为此……为此还付出了很大代价,至今儿子都不肯跟她和好,她根本没办法回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怎么可能答应!
她绝不允许合离,绝不允许再出错!
陇青梅又笑了:“不让我合离,是想你儿子无后么?”
方氏:“你——”
就在这时,二老爷裴文信进来了:“无后?什么无后?”
夜里这场走水确然令他很震惊,但事情既然已经了了,内外太平,他关心的就少了,他愤怒的是自己中了mí_yào,无法容忍,必须要清查,但此刻听到‘无后’二字,注意力立刻转移。
因为这两个字更没法接受!
他惯常在外忙碌,对内宅之事不甚知晓,不知道婆媳关系,更不知儿子房里那点事,可说这话的是陇青梅,岂不是在说他儿子——
陇青梅没理会方氏的眼色,浅浅一笑:“公公还不知道呢吧,咱们家这位二少爷啊,矜贵的很,从来不沾我的床呢。”
裴文信当即震惊,视线瞪向方氏:“这是怎么回事!”
方氏一脸难堪,没想到这种没脸的事陇青梅真敢在人面前这么说,一时讷讷。
相处多年的夫妻,谁不知道谁?她一顿,一虚,裴文信立刻明白,方氏知道这件事!
这么大的事,她知道了,却瞒着不跟他说!
方氏不愿陇青梅合离,更不想得罪夫君:“谁家过日子没个磕碰?这两口子的事……我想着,总能圆缓解决,日子还长着呢不是。”
她没说是陇青梅不愿意圆房,不关儿子的事,毕竟这种事……传出去她怕外人说儿子不行,自家的脸面总要顾一顾。
陇青梅本来是想激怒方氏,没想到对方把这话直接咽了,她轻笑一声,声音扬高:“裴明伦心里有人呢,我也不是能容人的主,这辈子非他不可,性子也有点急,一个冲动就把家里房子给点了——不过公公莫急,做错了事,我认,没脸在裴家呆着,自请下堂合离,烧坏了东西,我赔,裴家可立即清点损失,我陇家都赔,裴家气不过,要将我扭送官府也使得,我陇青梅也断没一句话说!”
裴文信感觉一身的血往头上冲,太阳穴突突的疼。
所以儿媳妇这是认了,所有事都是她干的?
因为日子过得不顺心,不想再继续过下去了,一生气还把房子给点了,说愿意上官府……这是不想过下去了啊!
送陇家嫡女去官府,陇青梅敢说,裴家却不能这么做!
这事怎么办?
裴文信当了大半辈子官,从没这么丢人过,他要面子,不想儿媳妇这么闹,又担心儿子无后,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是病了,还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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