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五指轻捻,默默一算。
差不多,仙丹该要回来了。
了结一下该了结的,是时候回天界了。呆在这的时间越久,越是不能抑制自己胡思乱想的神思。这样下去,怕是真的会如同朱雀那张嘴所说,重蹈覆辙。
听说西方的妖山近来有些异动,敢在老子的地头撒野,老子定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那里的老大。
手中扯下一根柳条,抽打着地上的落叶。
刚刚平息下来的落叶,再次飞扬起来。白虎走在细雨般的落叶中,回过头,郑重的看一眼那一块与周遭齐平的地面,下了血咒的土壤,已经长出了鲜嫩的野草,与旁边的草地融为一体。自己不细看,也一时察觉不出。
白梦啊白梦,我白虎倒是很羡慕你,起码,你有这么美好的回忆。
“阿嚏!”
立马有小随从从衣架上取来毛茸茸的大衣,给靠在软榻上的白梦披上,还颇为细心的给他拢了拢领口,方才默默的退到一旁。
这是他们的王后。
大王一再叮嘱,要好生照料,他出去这半天的功夫,要是王后掉了一根头发,都要扒掉自己一层皮。
小随从是个鼠精,长得乖小。悠子秋怕白梦看着不顺眼,特特的命洞里的一干随从,都幻化出了人形。有几个长得不是多好看的,还因此被发配出了洞府,去林子里站岗。
小鼠精偷偷瞅了几眼正在看书的白梦,只不过皮囊长得比自己略微好看了那么些,难道就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站到那个自己梦想了这么多年的位置。
心里的恨意,从牙缝间进进出出。
洞府外是熟悉的调笑声。
“子秋,看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是你心心念念的杏花仙。快来啊,我们兄弟好好喝一杯,庆祝你娶得娇妻。”
白梦搁下书,抬起眉眼,辨认眼前那个提着酒壶,扭着腰身的妖媚男子。
身边的随从是个鼠精,幻化成人形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站在这个男子身边,却连姑娘二字担的都有些不称职。
细长的眉眼画着深紫色的眼线,长到鬓角间消失不见。眉眼之间的那点金色的痣,好像芳华居老鸨房间里最亮的那颗宝珠,泛着金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瓣,白白的肌肤。活脱脱一个头牌花娘。
白梦起了身,客气的一点头。
“蛇王大驾,有失远迎。见谅。狼王今早出门办事,现在还未归来。不知蛇王有何要事,方便的话可以告知在下,等狼王回来,我代为转达。”
蛇王轻轻一个转身,已经移到了白梦的跟前,两人不过一拳的距离。
白梦忽然紧张起来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在蛇王宽阔的胸膛上。想要后退,被蛇王一把扼住手腕,大力一甩,跌到身后的软榻上。
“不在?我当然知道不在。我当悠子秋找来一个什么样的绝世佳人,疼的和什么似的。却原来也是有私心的。你体内的那颗仙丹,我看着不错,不如,我就代替子秋收下吧。”说罢一把揪住白梦的衣领,将瘦小的身体一并提到半空。
腰间的一根丝带,就像蛇王的第三只手一样,轻而易举的摸上了白梦的胸口,饶有兴趣的挑开胸前的衣物,触碰到里面温热的肌肤。
“啧啧啧,果真是个尤物呢。不知道悠子秋会不会怜香惜玉。瞧瞧则红点,昨夜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吧。你放心,等我取出仙丹,你若是大难不死,我定会好好叮嘱他,对待你这种小人精,要知道刚柔并济,双管齐下才好。”yi笑声不绝于耳,白梦的嘴被一只手捂得严实,半点声响也不能发出。
鼠精冷冷的看着,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自己不甘的位置,一边是被狼王对自己的信任。孰轻孰重。
☆、戏本子(十八)
脖颈间的压力越来越大,白梦感觉到自己的脸,此时看起来一定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蛇王腰间的丝带,沿着领口的缝隙,慢慢的靠近里面的肌肤。
那件大红的喜服被粗暴的扯开,领口间的绣花被遮住,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喜服是悠子秋照着自己在芳华居见到的那一件,从脑子里抠出来画下来,急急找了狼族最厉害的绣工赶制出来,下了一番心血。
图样上那只墨色勾描的凤凰,在绣工的手底下,被嵌入了七种不同的色彩,尤其是尾端,缤纷的像是要开屏似的。七彩凤凰从领口一直盘踞到胸口,把整件衣服都带动的活灵活现起来。
白梦本就长得小巧瘦弱,弱柳扶风。身上加上这么一件炫色的衣服,一时间更加的明媚动人。
蛇王眼见摸索到胸口位置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仙丹在肌肤下面的跳动,捂住白梦嘴巴的手也放松了放松。
“蛇王,您来我们狼族实乃贵客。可是如今狼王不在,您对我们的新王后如此,怕是狼王回来,小的不好交代啊!”小鼠精终于看不下去,开了口。
纵使自己很嫉妒白梦,纵使自己很希望他死掉。但是,悠子秋的教导,还是铭记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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