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丰侯府……林玉清……”曹易颜再也坐不住,在书房内蹙眉徘徊。
“苏子籍到底在想什么?”
“本以为,此人是太子血脉,又有着客卿被打的引子,与林玉清必有冲突,不想不仅没有冲突,反与林玉清更亲近了?”
“难道我的信,不仅仅没能让苏子籍动心,相反竟使其产生了警惕?”
这事让曹易颜有些意外,索性坐了,只是沉思:“看着林玉清归国在即,难道苏子籍竟真的无动于衷?”
皇宫
赵公公刚刚轮值下来,正让两个小太监替自己脱了靴泡脚,并且低声禀告。
滚烫的热水将脚浸入,微微疼痛发麻,伴随舒服的感觉袭了上来,冲淡了身上的疲惫,赵公公半眯的眼也重新睁开了。
殿试的日子不断靠近,苏子籍的血脉还没有再次验证,赵公公就得一直盯着苏子籍,要是出了差错,没法向皇上交代。
“你说,苏子籍的门客,被林玉清的人所伤,而苏子籍不但不怒,还与之相谈甚欢?”
“是,皇城司的报告是这样。”
赵公公眯着眼,没有说话,而小太监也不敢多说,只是看着水温,不断小心翼翼的添些热水。
“林玉清这厮……”
对林玉清,赵公公很有些看不上。
不过是蛮夷的小国宗室公子,而且这人忒无能软弱,只知结交权贵讨好,快四十了还是混在衙内帮中,没有出息。
要不是因盯着苏子籍,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时林玉清,私下也有了不小的势力了。
明面上的云丰商会,原以为林玉清只在其中有干股而已,结果因盯着苏子籍,进而发现林玉清的手竟伸向了京城本地的帮会金蛇会,又细细调查一番才发现,整个云丰商会虽也有别人投资,但占着大头都是与林玉清有关的人。
不仅仅这样,还有船队、商铺、米铺等一连串的产业。
当然,这些再多,也是小打小闹,赵公公只一查,就知道:“原来,林玉清还和太子出事有关。”
“苏子籍可谓孝顺了,太子的仇敌,一个都没有放过。”
有着多个先例,赵公公也好奇,这人,苏子籍会怎么样对待,结果等来等去,等到的是苏子籍与林玉清和气交往起来了。
“这不可能。”要是别人,甚至皇帝,说不定就隐瞒过了,可赵公公盯着苏子籍很久,深明苏子籍秉性,立刻就摇首:“你们再盯紧点,林玉清就要回国了,苏子籍必会在近期就有动作。”
“小的明白!”小太监立刻应着。
赵公公眯眼享受下,又看向不远处还躬身候着的小太监。
“怎么,还有什么事?”小太监往常报告完就退下了,今天这模样,有些犹犹豫豫,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该不该说,这模样,实在是让赵公公看不惯。
这语气就带出了不满。
小太监忙低头,不敢去看他,只恭敬说着:“小的没事,就是刚才……吏部张侍郎府里出了件丑事,说是续弦的夫人背他偷了人,这事被直接喊破了,矛头指向了林国的林玉清。”
“小的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汇报。”
“什么?”赵公公被这消息弄得一惊,立刻要站起来,忘了自己正在泡脚,这一下,木盆就踹翻,水流了一地。
他也顾不上,直接让人给自己擦脚,穿上鞋就向外去。
一边走,一边追问着小太监:“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边走边说。”
“是。”
街衙巷陌满是行人,牛蹄踏在路上一起一落悠然而行,在京城素有美誉的林公子林玉清,此刻脸沉如水,正在牛车里张望。
虽然他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行在路上,听到有人提到了自己名字,心中突升起一阵恶寒,随后外面的喧闹声更是闹哄哄,让他心中烦闷。
修长手指挑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就见街道上有兵卒匆匆跑过。
“前面是什么地方,怎么这样乱,可是出了什么事?”林玉清问着前面车夫。
车夫回着:“公子,前面似乎到了吏部张侍郎府邸,似乎正有一群衙役,从府门出来,估计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吧。”
林玉清觉得吏部张侍郎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张侍郎娶了个续弦,自己曾与她相好过,难道就是这一家?
因着他生性fēng_liú,露水姻缘结得颇多,虽想起这事,没能立刻将这事与此时的情况联系到一起。
只是觉得,自己最近有些走背字。
被苏子籍缠上,不得不耐着性子教棋艺,这也就罢了,云丰商会最近几天,也似乎被人盯上,想查,又查不到是谁的人在盯着,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实在是称不上好。
“在我回国之前,这里势力,可不能被郑朝官府发现并且盯上了。”林玉清这样想着,牛车已是缓慢到了张侍郎府邸附近,透着车帘一角看去,只见大门口,几个衙役正表情古怪站着,听一个武官在咆哮。
这个武官八品服色,也不清楚是哪个衙门,正口水乱喷。
“必须抓到,立刻!”
“天子脚下,京城之地,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逃奴都抓不到,让本官怎么向张侍郎交代?”
“在天黑前还抓不到,你们就都别干了,统统脱了这身皮!”
吏部侍郎,虽仅仅是正四品,可吏部除了尚书,就只有左右侍郎权利最大,可以说,手里掐着全国大小官员晋升命脉,哪怕在京城这样权贵云集处,也绝不是可以随意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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