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在护国府的黑环红蛇见林江宇回来了,立刻凑过去,在林江宇的脚边打转,开心地吐着信子。
林江宇低头向它苍白地笑笑,弯腰伸手将那黑环红蛇缠到了手腕上,转头见张昊空守在门口,一双眼睛紧随着他。林江宇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心思,而是脚步拖沓地向后院大池走去。
水龟成群结队,仍在池中拥挤着,林江宇坐在池边,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池水,向水中的老沧龙问道:“你还好吗?”
良久,林江宇并没得到回应。
林江宇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颇有灵气的沧龙从来没有无视过他的话,于是林江宇将池水拨弄得更响了一些,问道:“老家伙,你睡着了吗?”
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本就心情低落的林江宇见此场景便更为难受,想也不想地就跳下水向池底游去,潜下数尺才发现池底已经空空如也,曾经盘在池底水草中安然度日的老沧龙不见踪影,看得林江宇心下一沉,有那样一瞬间都不想回到水面上去了。
好在这念头闪过时,林江宇恍惚瞥见池底有一个发亮的东西,游近一看,竟是一颗金色的j-i蛋大小圆润光滑的珠子。林江宇轻轻将这珠子拾起,慢慢摩挲。此时他的气力已经耗尽,看着这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珠子,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好在这时池底一只硕大的水龟经过,将林江宇驼在背上,向池中央的龟岛游去,踏着那些龟壳爬到了龟岛的顶端,安静趴下等待林江宇醒来。
浑身s-hi漉漉的林江宇在一阵夏末凉风的吹拂下睁开眼睛,望了又高又远的天空良久才艰难地坐起身子,抱着膝盖团坐在龟壳上,紧紧握着手中的那颗珠子,倍显凄凉。
“老沧龙,你可真没良心,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林江宇对着那颗珠子低语,“我本来想着等你的伤好了,我把你送回海里去,因为我觉得护国府太委屈你了。这下倒好,一了百了,可是你欠我的那些水龟什么时候还给我?”
护国府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林江宇的话,林江宇便只能把自己抱紧了些深深埋下脸,身上s-hi漉黏腻他却懒得管,孤梦不在,便也不会有人将干净的衣服拿给他。
只是片刻后,林江宇却听到一个声音。
“衣服s-hi了,去换一套吧。”
林江宇讶异抬头,看见某人淡漠的脸,竟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好不容易忍住满腔翻涌的心绪,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陪你。”南遥的回答带着几分理所应当的语气。
“陪我?为什么?”林江宇更加讶异。
“因为答应过。”南遥答。
林江宇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你答应过......什么?”
南遥懒得回答这个问题,望着头发还在滴水的林江宇命令道:“快点儿去换衣服,不然会着凉。”
林江宇听了这话,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向前蹭了蹭身子拽住南遥的衣角,将眼泪和鼻涕一起抹了上去。
这几日,京城中分外热闹,林原两家的恩怨已经成为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必然谈资。
“林家四公子当街行凶,手法那叫一个很啊,当时我正好在场,就看见原家那个公子躺在地上,血流成河啊,他那绝望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露天酒馆中,一粗布衣服的男子大声说道,整个酒馆的人都转过头来看他。
“诶,这林家四公子是为的什么下此狠手啊?”有人问道。
男子喝了一口浑酒,“据说是因为原家那公子哥在自己姐姐的葬礼上因为心情郁愤打了他一拳。那公子哥的姐姐你们都知道吧,就是不愿嫁给林家那个瘫子而上吊的烈女子。”
一旁有人啧啧叹道:“林焱这小子也忒小肚j-i肠了,人家姐姐死在你的家里,打你一拳都算轻的了。”
“可不是嘛。”又有人说道,“这事之后,原鸿信原大人就向皇上写了一个折子诉苦,据说写得那叫一个悲情啊。皇上一看,立马就治了林家四公子的死罪,不过大护国林焱这几日正在求着皇上,也不知道最终结果会怎么样。”
“依我看啊,皇上的心意不会改。”刚刚的男子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只是护国府的四子。”
“可是你们别忘了,大护国林焱手中还握着三十万骁勇铁骑。”又有一人说道:“林焱可是从战场上一路拼杀过来的,要是真把他惹急了,会不会......谋反?”
“不会不会,你想多了。”男子挥手道:“听说林焱自西北回来已经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带兵谋反?他才没有那个气力。”
“话也不能这么说......”
酒馆的人喧闹争吵了好一阵,只是到头来也没争出个结果,最后只是将林江宇又骂了一通。
可笑的是,京城最热闹的这段日子,原鸿信却不在,他趁着这几天竟是去了一趟武当剑观,在剑观门口,正望见小道士蹲在水龟的面前喂它吃着一个桃子。
整天嚷嚷着佛道双修的小道士看见有人朝他走来,双手合十起身施礼,脆生生问道:“您老这是来求道的、问剑的、还是内急来找茅厕的?”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浇肥
原鸿信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问道:“你觉得我是来干什么的?”
小道士闻言抿着嘴打量了一下这个衣着华丽,鬓角微白,脸上带着几分微笑的人,摸着下巴认真说道:“双肩不实,两腿略微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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