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青墨污了黄纸,渐渐渗透、扩散开来,青黑的墨迹边缘慢慢的便呈现出了殷红的血色,愈演愈烈,最后干脆把一张黄纸都染的通红,犹如跗骨之蛆一样,软趴趴的贴在我的手指上。
我也是头一遭制作符甲,这极诡异的一幕不免让我有了片刻的失措,而后,符纸起来的时候,脚下却轻飘飘的,差点歪倒在一侧。
她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每一次迈步成功,眼睛就明亮几分。
“这种感觉……真好!”
她微微仰起头,笑的很恬淡,没有半分黑寡妇的恶毒,眼睛眯成了月牙儿,轻声自语道:“早知道活着这么好,上辈子说什么也要好好过。”
每一个犯人刚刚从监狱出来的时候,都会发誓好好生活,可最终能浪子回头的少之又少,要不了多久,又回到了老路上。
我并没有因为她的异样表现而放下戒备,不过也没有恶毒的提醒她,她还是个死人这个事实,把老白掖在背包上那件满是汗臭的衣服扔了过去,冷冷说道:“我承诺的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王金莲一怔,先前的那点明净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眸里簌簌蒙上一层水雾,拿我丢过去的衣服遮住胸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凄然道:“好个无情郎,才将看光了人家的身子,却连一句温软的话都没有……”
这种调调我完全无感,若论心毒,这女人怕是能和吕雉、贾南风之流并驾齐驱,可若论勾搭人,茳姚那妖精能甩她十条街。
没法子,资本在那摆着呢。
人家可不用装什么楚楚可怜,大长腿往你身上一搁,脚丫子那么轻轻一晃,一切都是那么的精致,好似白玉雕琢的艺术品一样,然后随随便便给你丢个眼神,让我辈足控情何以堪?偏偏还他娘的一身本事,你不做柳下惠就得做太监……
来来回回操练这么百十回,这方面我早就成了正经八百的君子,更知道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有任何回应,越回应对方越来劲……
王金莲见我神色冷淡,自觉无趣,便收起了那副妖媚样子,朝着旁边随手一指:“喏,就在那儿……”
她指的是西边一条近乎于裂缝的口子,狭隘至极。
我笑眯眯的说道:“您先请!”
王金莲面色一冷,和我对视片刻,收起了眼中的凶狠,咬牙骂了声“小牛鼻子”,悻悻披上老白的衣服朝那条裂缝走了去。
不过,披上这符甲之后,她没了之前的神通,那条裂缝位置颇高,上去的时候很是吃力,尝试了几次没成功,正当无双准备拎着她扔上去的时候,她用手臂挡下了无双的手。
“我没骗你,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你要找的生气源头就跟这条裂缝通着。”
王金莲扭头对我说道:“不过我却不能走前面了,这里的生气和灵气很浓,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我现在这副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脆弱的很,随随便便来个什么东西给我一下子,不但符甲完蛋,连带着我也得魂飞魄散!”
我一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绾娘儿不要符身,大抵也是因为这个,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对无双说道:“她跟在我后面,稍有不对劲,直接弄死,别犹豫!”
王金莲瞪了我一眼,我权当没看见,兀自爬了上去。
裂缝并不长,人进去只能蹲着,颇为狭隘,只是身子稍稍能挪动而已。
里面闷的很,气温要高上不少。
我没有停滞太久,稍稍揣测了一下这里的环境,便匍匐着向前爬了。
相比于蹲着,匍匐前行,总归是要舒坦不少。
后面悉悉索索的,其余人陆陆续续跟了进来。
裂缝里面的环境很复杂,并不是一条道直通的,明显是天然形成,里面犹如迷宫,每每爬行一段,便能看见前方出现数条分叉口,让我暗呼弄了流徙之魂入主符甲的选择是对的,这等环境,如果没有王金莲那近乎妖孽的直觉,我们进来莫说是找到生气的源头,不迷了路被困在里面就不错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在经过的每一个分叉口都做了标记,以免迷失。
裂缝很长,除了闷热,没有任何一样。
匍匐许久,四肢早就麻木了,当我开始不住怀疑王金莲是不是带对了方向的时候,一些怪异的虫子进入了我的视野。
这些虫子就蛰伏在裂缝里的黄色晶体上,近乎于透明,拿手电筒照着细细观察才隐约能看出,这虫子其实是乳白色的,指甲盖子大小,看着跟虱子似得。
数量太多了!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钻进了这些怪异虫子的窝里。
老白大呼小叫着就要往出退,不过被我叫住了。
“放心,这东西不伤人!”
我观察这些虫子后说道:“这就是白玉蚤了,堪舆师的引路虫,蛰伏在地脉最强、生机最浓的穴眼里,靠吞食地脉灵气为生,堪舆师们只要是找到了这种虫子,便能断定肯定是找到了灵穴,如今看来,咱们距离生气的源头真的不远了。”
说完,我打趣了老白两句,说这白玉蚤可是难得的大补之物,捉个两三斤回去,太阳底下曝晒干了,再炒一炒,直至只剩下一层干皮,可以像泡茶叶一样泡着喝,是延年益寿的难得佳品!
老白吃虫子吃的多了,对这东西有阴影,闻言立马在后面干呕了几声。
我虽在开玩笑,实际上心里也在发毛。
白玉蚤是不咬人,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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