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东西?”
袁长飞从芟菼手里拿过这赤红的鬼眼,望笙则从自己怀里拿出了另一个。
三净:“原来是一对儿!”
“原本有四只。”袁长飞道:“那起死回生阵需要人心为祭,鬼眼镇压。这四只赤红的鬼眼,便是阵眼。”
三净:“你怎么这么清楚,该不会这阵法是你创造的吧?”
“这阵法,是徐人古研制出的。”
望笙闻得此名,惊讶地看向袁长飞,袁长飞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他的妻子舒碗死过两次,第一次便是被这阵法复活的。”
这绝对是天师历史中的绝密消息!
三净和芟菼同时后悔自己刨根问底儿了。这种逆天改命的行为是地府和人族绝对禁止的,而身为徐家天师的精英分子,徐人古竟为了复活爱妻而行此禁术,一旦曝光出来,恐怕连徐家都要被声讨!
三净:“哎哟,我好像扭到脚了,哎哟好疼……”
芟菼立刻上去扶着他,“是不是想睡觉?是不是脑子嗡嗡响什么也听不见?我背你吧三净,天可怜见,真是遗传你师父,年纪轻轻就气血不足啊。”
陈星和徐秉直也立刻闭上眼,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更别说其他混混沌沌的重伤天师们了,即便是听见了,也不知道这个徐人古是谁,也不理解他们说的什么阵法,什么起死回生都是干什么的。
望笙将鬼眼收入怀中,瞥一眼装模作样的和尚和道士,再将长刀收回心口,扯着袁长飞的袖子不撒手,“这是第几天了?咱们去外围等着吧。”
袁长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依赖搞得有些脸红,但见望笙毫无芥蒂,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你们俩儿来搭把手,这些天师们受伤太重,走不动,帮忙把他们抬上来。”
收拾完战场后,袁长飞召唤出一个个巨大的绿叶漂浮半空,三净和芟菼费力地将天师们抬到叶子上,包括意识尚存的陈星和徐秉直。随后众人向外围走去,一路无话。
再次经过那不老藤所在的枯木旁时,陈星注意到那吸食血肉的藤蔓一身焦黑,显然之前被袁长飞招来的天雷竟连这残留的魔物也没放过,一起收拾了。想来他们四十个精英雄赳赳气昂昂地进来,却死伤惨重地出去,实在是命运无常。
正在感慨中,芟菼猛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将将要摔倒时扶住了陈星乘坐的叶片,一把将胡思乱想的陈星也拽了下来。
“好痛!”
“哇!”
两人叠罗汉地摔在地上,死死地压在了最初绊人的倒霉蛋儿身上。那人闷声一哼,缓缓醒来。
昌雾:“怎么……陈兄?芟菼道长?你们怎么”这么惨???
陈星惊喜道:“昌雾!你没事儿?!”
芟菼和昌雾合力将陈星重新抬上绿叶,昌雾抹抹脸,惭愧道:“别提了,我之前莫名其妙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天师们都不见了。我顺着路一直走,看见一个水塘,这里魔气浓郁植株枯萎,怎么会有水塘,定然有诈。我正想扔一道符纸炸炸看,谁知道又晕了过去。”
望笙警惕地看着昌雾,围着他转了一圈儿,又嗅了嗅他的脖子附近。徐秉直不忍直视,无语道:“怎么养了条癞皮狗还学会闻味儿了!昌雾,你小子真是命大!”
同样被水塘耍得团团转的三净和芟菼不予置评——他们俩儿根本不觉得在第二层有个水塘是怪事。他们的关注点在于:方位罗盘指针瞎转个不停,北到底在哪儿?
袁长飞拍拍望笙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追究,对昌雾点头道:“跟上来,路上还有几个昏迷的天师,叫醒他们一起在外围等待传送。”
沿途汇聚刚刚清醒的天师于一起,等众人重新回到魔气淡薄的外围时,竟也有足足二十人了。
“来了。”
随着袁长飞的一声轻叹,三天时限已到,阴阳境中闪起金红色的阵法,将众人笼罩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明天估计是下午更,今天早上那是昨天的存稿,我试一试jj的存稿箱怎么用,不太会用啊……
☆、三、养魔(二十一)
崔判官挥挥手,那枯木般的老槐树再次凹陷空洞,一片片巨大的绿叶被传送而出,叶子上躺着各家的精英后代,未见出来的,便是死在阴阳境中。
守在阴阳境外的各世家和宗门齐齐大惊。这生生折损一半儿的人才,实在令人痛心。尤其是佛家和道家两派,他们是最先被宋嘉诱入阵中,除了鬼打墙的三净和芟菼外,竟无一人生还。而天师们虽然也凄惨,但至少留下了一半儿的活口。
众人顾不得细问这阴阳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活着出来的几位没几个能自己动弹,世家子弟们被逐一领走,便是徐秉直的父亲也亲自将儿子从绿叶上抱了下来,并对袁长飞点了点头。
袁长飞是进入秘境唯一的妖修,虽然是天师一流,但众人依然当他是异类。望笙正遍地找癞皮交流信息,却听徐秉直的父亲道:“族里要为你召开宗族大会。”
望笙在他重复第二遍时,才明白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对什么宗族毫无眷恋,徐家人避他如蛇蝎,视他为灾星,无论他们开会为何,望笙都不想参与,“与我无关。”
徐秉直拉了拉父亲的衣角,小声地念句“徐人古”,他父亲脸色大变,急急地抱着儿子,挤出了人群。
望笙:“长飞,我生父到底怎么回事?徐秉直他爹好像也很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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