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数人人头齐齐掉落给人的视觉冲击太大。
众人便是见惯了打打杀杀的江湖中人,此时在祠堂内看到这种干脆利落的处决,尤其还是裴家自己的好几位长老级人物。
这些人物也算是在江湖中有名有姓的,现场除了这两年才出来,经验尚浅的晚辈,几乎算是无人不识。
当初上一代裴掌门执掌斩月山庄之时,这些人也算是显赫一时。
说不谦虚的,在场大部分人,碰到那几个人都是得客气的。
如今这些人却跟不知名的喽啰一样,突然间身首分离。
裴家对他们杀得痛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裴掌门居然就这般舍弃了这数位武功一流的高手。
换在任何一个门派,即便是强盛如四门八派,同时失去这么多高手,也是难以估量的损失,甚至可能会导致一个门派一蹶不振。
设身处地,他们是绝对舍不得的。
众人先前还以为裴凉主动将事情捅出来,是为了换取对裴家的从宽处理。
毕竟作为主犯的裴家父子已经死了,这些人作为从犯,只是听命于——
等等!她方才说了什么?
她是不是说的,她杀的裴家父子?
大部分人是这么一个脑回路,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一时间居然不敢相信。
众人的视线猛地从地上的尸体和血液上抽离出来,落到了裴凉脸上。
但她脸上整个叫一个若无其事,仿佛刚刚说的是今儿早豆浆磨得挺醇一般。
从她脸上是休想看出任何不对劲之处,于是众人放弃了。
跟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纠结这些是没有用的,他们来过裴家两次,与裴凉像这种类似的场面聚在一起有三次,哪次不是猝不及防被她灌了满肚子不得了的事?
早该习惯了——
可这能习惯?亲爹啊!杀亲爹啊!!
到现在都有人以为这家伙是顺嘴口误,或者话里出现了歧义。
便有人将视线落到了最好欺负的夏云纱身上。
夏云纱这会儿茫然得跟个狍子似的,虽然一开始祭祀是以她为核心,可除了最初露脸引出焚天教余孽,后面基本没有她的事了。
她甚至跟着也吃了一肚子的瓜,这丫头本来就是好动好热闹的性子。
这会儿居然险些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得!跟裴凉站得近了都免不了,当初韩未流背负血海深仇都忍不住吃呢。
有位掌门便问:“裴掌门方才仿佛说过,调查的最后结果是,这位夏姑娘并非是杀你父兄的仇人?”
“为何如此肯定?”
裴凉漫不经心道:“我自己杀的能不肯定吗?”
完了!真的是她。
还他妈真的是她?
众人哗然,可这到底是是为了什么啊?
这女人三年前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据之后的传言,也是裴家父子死后才去说动裴业回来。
裴业因为忆女成狂疯疯癫癫,这些到现在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他这般的高手突然重回江湖,江湖中人便是再难也要查个底朝天。
裴业虽然近几年表现正常,发作次数很少,可这女人当初是怎么敢把一个疯子当做自己的倚仗筹码,甚至敢就此杀了父兄?
这也是为什么从没有人怀疑过裴凉的原因,因为即便事实摆在眼前,还是让人不敢相信啊。
裴凉这吊儿郎当的态度让众人没了脾气。
便直接转头问夏云纱:“夏姑娘,裴家父子身亡当日,你也在斩月山庄,据传当初你被关于地牢,遭遇刑讯逼供。”
“而裴家父子死亡的地方正好也是关押你与韩公子的囚房,夏姑娘对此事的了解,想必较之外人要多几分的。”
“夏姑娘,可否将你的发现说与我等听听。”
夏云纱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现在的劫后余生,心里已经没那么怕了。
人裴凉当众都说了,要留着她好收拢焚天门的人,再加上裴凉自己已经爆出了裴家父子的死与她无关,到此为止她小命算是保住了吧?
别人问这事便痛快道:“当日我与韩公子潜入裴家,因韩公子说他得到消息,裴家父子便是灭他满门的凶手。”
“只是我二人功力不济,还未近身便被抓住了投入地牢。”
“那裴家父子原本胜券在握,得意洋洋,自以为破解了韩家藏宝图缺失的一部分正纹在韩公子身上,想要剥他的皮。”
众人‘嘶’了一声,有人便忍不住骂道:“呔!那裴家父子端的人面兽心。”
还不等他激愤,下一秒夏云纱便道:“接着裴掌门说她干这种精细活儿比较擅长,便接过了她兄长手里的刀。”
“趁二人志得意满放松警惕之际,一刀割喉,取了他们二人的性命。”
这夏云纱表述能力还不算好,但光是这样,已经足够众人脑补出当时的状况了。
裴家父子小人得志之时,该是万万不会料到,下一刻便会命丧黄泉。
而下手的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亲妹妹。
众人又将视线落在韩未流身上,试图在他身上得到点不一样的答案。
韩未流也一脸淡定道:“正是如此,裴家父子伏诛之时我也在场。”
“他们对灭我韩家满门之事毫无隐瞒,且以此为傲。阿凉虽出身裴家,可与那对恶贯满盈的父子不同,她继承裴家先祖遗风,是真正心怀大义之人。”
“在得知自己父兄恶行之后,只得无奈大义灭亲。”
这下铁板钉钉了,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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