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和着铃铛轻响,把那条无人问津的小道变成了战场,一点寒芒,那人挟万道银光而来,如落雪入林,点缀了银装素裹,铁槊微微一震,嗡得一声,天地为之一白。
枪势起于那座下白瑞兽的一跃之间,兵锋直指石堂主的头颅,虽是一人骑行,却仿佛千军万马。
只是一息,杨兴便进了身前,手中铁槊一晃,分成三道影子,直向石堂主刺去。
“来得好。”只见石堂主的黄眉微微一挑,左手握拳,向正中间那道槊影轰去。
一声巨响,那望月白瑞兽发出一声嘶鸣,连着向后退了几步,后腿支撑在地,立在半空,扬起了前蹄,便要往那石堂主脸上蹬去。
“马猴儿”一声大喝,那大马猴应声而动,同样是右爪握拳,黑色的拳头带着狂啸的风。
“孽畜休伤我兄弟,且吃我一刀。”不知何时,杨业离开了胯下那匹正胭脂枣红马,潜至那马猴身侧,一声大喝,用的是佛宗正雷音,内含深厚内家气息,十二字绝响,连成一片炸雷,惊起林中的群鸟,只震得四周草木不住摇晃。
话音未落,刀锋便起,杨业手中那杆三尖两刃神锋逆着拳锋而上,铛得一声,如中铁石,溅起一片火花,带着点点血光。
那马猴先是被杨业的一声大吼乱了方寸,接着爪上便中了一刀,伤口虽然不深,却传来阵阵刺痛。
那三尖两刃神锋上传来的气劲蚀骨**阴森毒辣,直往那马猴儿的经脉深处钻去,瞬间便麻痹了它半个身子。
“莫慌。”石堂主朗声说道,想要稳住那马猴儿的心神,反身一跃,五指并拢,以手为刀,向杨业头顶劈去。
杨业将神锋在头顶上一横,架住那只手掌,口中大喝道:“槊。”
那手掌起势极缓落势极沉,仿佛千钧,轰然而下,只砸得那刀杆如弯月一般,吱吱直响。
石堂主这一掌运足了十二成力道,心思也全都放在杨业身上,只求在短时间内击溃那把三尖两刃神锋,然后再去会那铁槊,却把后背留给了别人。
铁槊再起,疾若闪电,杨行那一身银光闪烁,仿佛真能刺瞎人的眼。
石堂主丝毫不退手上存了万般力道,此时一并迸发出来,终于劈断了那杆三尖两刃神锋。
噗得一声,刀柄断裂的同时,铁槊再进,扎中某物,溅起无数鲜血。
“马猴儿。”千钧一发之际,马猴儿用它那未受伤的右手护住了石堂主的后心,自己却伤得更重,右手被那铁捅了个通透。
刀柄断了,杨业就地一滚,却仍没有躲过那落下的掌势,头上那火红鸟羽被劈中,连带着赤铜护鼻盔,被掌风削去一半,吐了口鲜血,耳朵中仿佛千面锣鼓齐鸣,气血上涌动,脚步虚浮,自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杨兴见一击不中,急忙抽槊下马,几步抢回兄弟身边,横槊于胸,护在杨业身前。
斗了几个回合,两边暂且偃旗息鼓,各自退后了几步,相互望着。
“木堂主再不出手,你们可就真的输了。”杨兴未被对方击中,身上衣着仍如先前那般明亮,只是离了白瑞兽,人少了些英气。
“被我一掌劈断了刀,还有脸说胜负?”石堂主双手横在胸前,褐色袍子上不染半点尘埃,扬着黄眉,脸带讥讽,显然还有余力。
杨业很是狼狈,被人劈坏了头盔,自个又在地上打了滚,大红袍和火麟甲上都沾满了泥土,更别提他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半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忽然,那马猴儿惨叫了一声,翻到在地,蜷缩着身体,扭着脖颈,一双爪子在身上不停得挠着,丝毫不顾两只手爪上的伤痕,左边身子渐渐变得通红,连同那黑色的毛发一起,仿佛火烧,右边的身子则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看来你们最初的目标便是这马猴儿。”一直沉默着的木堂主终于开口说话,自战斗开始时,他便从马猴儿的背部滑下,坐在道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安静地看着,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皆与他无关。
“不错。”杨业答道,站起身,提着那断了刀柄的三尖两刃神锋,握在手中,当作一把长刀,抬起左手,手心一片暗红,却不住散着黑气,阴沉得仿佛来自九幽,对着木堂主微微一笑,说道:“我修的,是阴火。”
一旁,杨兴换了左手持枪,抬起右手,和杨业的左手并排举着,只见那手掌如丰年瑞雪般透彻,白得清明,四周生出淡淡的柔光,却暗含着一种刚烈的生气,脸上无定风波,眼神清冷,轻启唇齿,说道:“我,阳雪。”
兄弟二人配合默契,话语相合间,那一白一红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如梦般美妙绝伦。
木堂主点了点头,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拱手,然后深深鞠躬,腰弯的极低,仿佛要将自己的头埋入双膝之下,声音很是诚恳,低声下气地说道:“二位只与我俩有仇怨,可否放过这可怜的马猴儿?”
“不行。”兄弟二人答得很果断,甚至连解释都没有。
“即便是现在,你们二人还是没有手刃我的可能,依旧得在这儿等着我那三个老混蛋兄弟,”兄弟二人的反应并未出乎木堂主的意料,他抬起头,眼波如水,却不是暗送秋波,而是在商量,在乞求:“若是放他们一条生路,我便不再抵抗,任由二位处置。”
“不可。”石堂主吼道,但他的声音还是没能盖过那只躺在地上的马猴儿的呻吟,所以,他反驳的声音渐渐的轻了,握紧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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