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宗之内有角魔的内奸,此事已然毫无疑问。
只是究竟是谁,不二着实猜不出来。
秀秀叫他细细想一想,从云隐宗出发以后,这一路走来,哪一个人的行径大为反常。
不二寻思半响,仍是理不出一个头绪,心道:我路上总是背着一大堆灵米,落在队伍最后,与众人相处寥寥,实在不好判别。
只好苦笑道:“要是那信符还在就好了,只须打开来瞧一瞧,便可真相大白。”
秀秀便劝他:“若是那信符还在,你的命便该不在了。”
接着,忽然想起那天夜里,那蒙面人掏出一柄利剑,向自己横扫过六道剑气,便问不二:“贵宗一行人里,有哪几位惯常用剑?”
不二想了想,顾乃春,木婉枫,林安,婉儿,还有另两位师兄用的法宝都是剑器。贾海子新得了青云剑,也该列入其内。
他晓得此事干系重大,便照实说了。
秀秀寻思:那天夜里,那人蒙着面,遮住了喉咙,又刻意捏起嗓子,不大容易分辨究竟是男是女。这便无从去排除哪一个人。只有出谷后,问一问云隐宗弟子,哪一个曾看见半夜有人悄悄出去过。
又忽然想到,云隐宗弟子有不少入了谷,除了魏不二和那内奸只怕都难免葬身谷内。
待出谷以后,看看有谁还活着,真相自然大白了。
既然想明白这一点,便不再着急找出内奸。
进入谷内不过一两日,往后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在这黑漆漆的地洞里,百无聊赖,也着实有些度日如年的错觉。
三个人便谈天说地,寥以解乏。
秀秀忽然说起那日在荒郊野外,看见那蒙面人与角魔说话。
不二也颇为遗憾:“倘若那时懂得角魔说的话,也不至于今日如此被动。”
李悠然笑道:“我曾与一位异人学过角魔语,横竖也是无聊,倒不如你们两个来学一学。”二人自然十分乐意。
转眼过去半月,秀秀早将那角魔语学得通透,甚至延伸拓展,多了一些自己的领悟,胜过了悠然这位入门师傅。
至于不二,下的功夫自然不少,但仍然只学到了皮毛。
悠然说起角魔语来,他大多听得懂,但轮到自己讲,总是磕磕巴巴。
三人的干粮早已见底,不二便主动请缨出去觅食,却总被秀秀拦住,说他伤势未愈,谷中又危险重重,最好在洞内养伤。
其实,不二的伤早已痊愈。
但谷中的确危险之极,只因这半个多月来,被角魔捉去住的各宗弟子越来越多,三人感应符上的数字竟然变成了个位数。
只有寥寥几人幸免于难,也不知其中有没有木晚枫。
不二心内自然十分着急,想起木晚枫入谷前的怪异举动,似乎她早就做好了陨落谷中的准备。
他也曾试着通过霹雳母子丸联络木晚枫,但对方并没有传来半点回馈,这反倒让自己更加忐忑不安。
不管木晚枫陷入何种险境,不二都觉得自己总该去瞧一瞧,万一有机会将她救出来呢?
秀秀瞧见他坐立难安的样子,更不愿放他出去。
每次出去觅食,便只带着李悠然,还要布置一道乾坤锁,将地洞入口封住。
不二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心里乱的如麻,又憋得闷死,无时不刻不想溜出去。
这一日,秀秀和悠然又出去了。
不二再也待不住,在地洞入口试了半晌,也拿那乾坤锁无可奈何。
便琢磨是不是该从另一个方向挖个出口。
……
在这地洞之外的某处,林安藏身在一株巨树的树冠之中,颇有些不耐烦地观望着。
半月前,他亲眼瞧见魏不二被人救入那地洞之中,此后便在未曾出现。
他有些焦虑,反复琢磨魏不二的机缘是不是就在这地洞之内。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此次入谷,除了数百个陨落的修士,大多数人都被角魔活捉了。只有魏不二、魁木峰等少数几个人幸存下来。
他至今记忆犹新,在出谷验身后,魏不二竟带回了十多个蜮灵石。
在大多数人都失手的情况下,他成了当之不愧的大典魁首。
虽然那些蜮灵石大多被云隐宗抽走,但魏不二终究得了不少好处。
再往后,他遭人妒忌,反被顾乃春诬陷其杀了贾海子,眼看要按宗规处死,却是黄宗裳半路杀出,刑执殿救下了他。这才有了他峰回路转,死里求生获得的另一番机缘。
林安权衡良久,觉得这两次机缘自己都不可错过。故而一时间,又不知该不该让魏不二死在魁域谷中。
随着时间往后推移,林安愈加烦躁。
不管怎么样,这是他重生以来,赶上的头一次大机缘。若是这次机缘没有抓住,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想硬闯进去,却不想打草惊蛇。
这并非害怕,而是对改变的担虑。
前世有前世的轨迹,像一辆沿着大路行驶的马车。
如果突然有一个不速之客,从路旁冲道路上,这辆马车的轨迹是否会改变?
林安不敢轻易尝试,尝试也许就意味着历史的轨迹偏离他所知晓的方向。
更害怕自己的冲动之举,让魏不二失去得到蜮灵石的机会。
正在彷徨犹豫之间,却瞧见月林宗的钟秀秀和乐韵宗的李悠然从洞内钻了出来,把洞口封住便离去了。
他这才凑了过去,发现洞口附着密密的青草,与周围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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