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精用鳞片绑在身上,也跟着往前倾倒,却被詹台眼疾手快捞住腰肢往怀里带。
他左手抱她入怀,右手摸到她的右手。
桃木短剑就在她掌中紧握,詹台顷刻之间握住她的右手,带着她的手凌空斩下。
铮铮两下,鲤鱼精的鱼鳞被桃木剑斩断。方岚被詹台牢牢箍在怀里,鲤鱼精却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方岚惊魂未定,看着鲤鱼精塌了半边的脑袋说:“这怎么是好?我以为你来这里,是要从它口中套话?”
詹台轻轻松开她,上前揪住鲤鱼精的衣领将它拎起,端详了一阵鲤鱼精被砸塌的后脑,说:“放心,我这一下,要不了它的命。”
他左右环顾一番,好在三人动作快,尚没有行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他这才松一口气,带着方岚往回店铺的方向走:“你不用太过担心。赤眼虹鳟已得道三百余年,十年前我师父和哥哥二人联手尚收不得它,此时我一个人,更杀不得它。”
“何况它修炼多年已经得道,我若是贸然杀了它,恐会损及自身福缘遭到反噬。”詹台淡淡地说,“我还指望着娶老婆生孩子长命百岁白头偕老呢,不会为了这么个妖物伤害自己。”
他语意里带了淡淡地调侃,对方岚别有深意地说道。
方岚却敏感地注意到另外一件事:“赤眼虹鳟?这妖物是一条虹鳟?”
她一直以为这是一只得了道的鲤鱼精。
这也怪不得她,詹台笑了笑,这妖物尖头圆身,变回鱼的样子的时候,怎么看都是最普通的一只鲤鱼。
“对。”詹台替她吹开贴在脸侧的头发,“这妖物好大喜功,数十年前黄河鲤鱼是国宴圣品,它便幻化作鲤鱼模样,处处吹嘘自己生长在黄河之中,是修道成精的黄河鲤鱼。”
“其实嘛,不过就是条二十多块钱一斤的虹鳟罢了。”
詹台微微一笑:“这还不算什么,前两年三文鱼水涨船高的时候,我还听闻它化作三文鱼的模样,四处吹嘘自己是得道成仙的三文鱼呢。”
方岚哈哈大笑,詹台也跟着她一起笑开:“赤眼虹鳟出身下贱,就更喜欢捏造些高贵出身来糊弄些不知内情的小妖怪。”
“其实它道行原本不低,正经修炼未必不成正果,可偏偏要走这偏门捞钱,做个假冒伪劣的二道贩子,实在是可惜了。”詹台慨叹。
三人已经回到店中,詹台关了店门,从柜台里面挑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黑坛子,凑在坛口闻了闻。
鲤鱼精瘫倒在地,脑后仍软了半面。方岚接过詹台手中的酒坛子,自上而下将酒浇在鲤鱼精的头上。片刻之后,地上的鲤鱼精摆了摆鱼尾,睁开了失神的双眼,悠悠醒转。
它大概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脸上死灰一片,连求饶的话都不想讲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看破生死的模样。
方岚既然无恙,詹台心头的怒火便渐渐平息了许多,此时看鲤鱼精这模样反倒觉得有些好笑,伸出指头戳了它一脑门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用鱼鳔骗我的时候,哪里来的胆子?”
鱼鳔?刚才鲤鱼精言语之间对自己不敬,果然是为了激怒詹台。詹台愤怒之下用羽毛戳向鲤鱼精,反倒被它祭出了鱼鳔来抵挡,丢车保帅。
鱼鳔之中以气体为主,尤以氧气最多。鲤鱼精属水,詹台又擅火攻,难免会以火焰助攻,正巧中了这鲤鱼精的陷阱。
鱼鳔被羽毛戳破,大量氧气如同气球爆炸一般倾泻而出,遇上詹台火攻的火苗,立刻窜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好在詹台反应够快,凌空翻过躲开,否则现在一张白皙的俊面定然已经被火燎伤。
方岚心中一阵后怕,对鲤鱼精不由心生恶感,探手向前又揪了它一片鱼鳞。
鲤鱼精痛得飙泪,回头看见是她,知道她是詹台不可碰的逆鳞,只能敢怒不敢言忍了下来。
“陆家小儿,十年前我与你师徒三人明言在先,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永生不复相见。”鲤鱼精愤愤不平道,“你如今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头,莫不成是想毁约?”
詹台毫不在意,理直气壮道:“不瞒你说,师父和师兄早已作古。如今阴山十方既然由我当家作主,以前定下的盟约还算不算数,自然也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十年前,我师父年迈,师兄和我尚且年幼,被你诡计多端施计欺瞒,如今我已长成,道法精进不少,十年前定下的不平等条约,总也该重新跟你计较计较。”
他少年得志,每每谈及自身都难掩骄傲自得的语气。
方岚初见他的时候,只觉得他这股不知何处得来的傲然自满十分招人厌恶。可如今他入她心上,她再看他这般意气风发的样子,却心中满满都是喜悦甜蜜。
“你们当初定下的不平等条约是什么啊?”她凑上前去,小声问。
詹台笑笑,靠近她的脑袋,嘴唇贴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熏红了她白皙的脸庞:“也没什么,就是做了个交易。”
“黄河鲤鱼穿行黄河,自甘陕一路往东,穿过晋豫鲁多地
喜欢云中有鬼请大家收藏:(m.jdxs.win),经典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