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阴气聚财,做生意是上好之地,但是从来不适合妖物修炼生存,时间长了很容易走火入魔,到时妖不成妖,怪不似怪,离灰飞烟灭就不远了。”
“这老妖在柳巷之中经营三百年有余,早不是寻常妖物了。”
地上的鲤鱼精听他这么一说,咧嘴一笑也不再伪装:“十年未见,陆家小儿倒是比那时挂着鼻涕的黄口孩童聪明许多。”
“老身这几年虽不问世事,倒也在江湖上听闻了许多你的传说。”
“听说,你最近为一个女子神魂颠倒,险些小命都要丢掉。那女子据说来头不小,江湖传说,还是阴山十方的妖女。”鲤鱼精嘿嘿一笑,“坦白说,老身着实奇怪,陆家小儿已是阴山十方唯一余脉,又哪里来的美艳绝伦的十方妖女?”鲤鱼精嘿嘿一笑,眼珠子像玻璃弹珠一样在眼眶中转动,将方岚身上打量个遍。
“陆家小儿,这是你亲姐姐,还是你亲老婆哇?”鲤鱼精指着方岚眨眼道,语气猥琐下流:“也是,这般诱人的妖女,就算是亲姐姐那又如何?像我们妖物一样不计较纲常lún_lǐ,岂不是快活许多?”
詹台勃然大怒,左手中的白色羽毛尾端粉红,像一把展开的羽扇,对准鲤鱼精毫不留情刺了下去。右手毫不留情捏了一簇蓝火,跟在羽毛之后子弹一样射了过去。
那鲤鱼精等的便是他怒火滔天的此刻,眼中精光滑过。白头鹮鹳刺来,他不避不躲正面迎上,被刺了个正着。
砰地一声巨响,像是气球爆炸的声音。
空气中霎时弥漫出一股难闻的恶心味道,像是久无人打扫的公厕。一片巨大的白色的气球碎片跌落在地上,而詹台手中原本送出的一簇蓝火,竟不知为何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朝着他扑袭而来。
詹台躲避不及,竟被那火焰灼到正脸,一股头发被烧焦的气味扑鼻而来,是额前碎发已经被燎到。
他猛地凌空后翻,避开了滚烫的热浪,抬手一抹眼睛,摸到了一把泪水。
好在脸和眼睛都还无事,詹台略略松一口气,立刻转身去看方岚。
昏暗的小店空空荡荡,只有一顶昏黄的吊灯摇摇晃晃。
再不见鲤鱼精和方岚的踪影。
詹台异常平静,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他被火浪烧去一小片的头发。
神挡弑神佛挡杀佛,无边的戾气自他身上散出。
鲤鱼精是鱼而非走兽,水生水养,此时再是心急如焚,在陆地上都实难跑快,更何况背上还驮了个拼命挣扎反抗的方岚。
鲤鱼精跑得这样气喘吁吁这样慢,方岚几乎都要同情起它,忍不住出声劝道:“我说,你这个速度也太慢了,不出两分钟就会被詹台追上来。倒不如放了我,你自己逃命去啊。”
那鲤鱼精用了一圈鳞片将她箍在背上,好像一个五六岁的小儿背了个年轻女子拼命奔逃一般。好在夜色昏黄游人稀少,否则他们一路往前势必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方岚见那鲤鱼精不说话,心下发狠,手顺着鲤鱼精的脖颈往背脊处深,摸到一片光滑的鳞片,立刻紧紧揪住,死命往外拔。
鲤鱼精痛得哎呦哎呦,身子一侧险些将方岚摔了下去。
“妖女姑奶奶,老身求求您高抬贵手,我这鳞片不值半分钱,您揪来揪去也没用,小心别伤了您的贵手…”鲤鱼精哀求道。
方岚冷笑不理,手下愈发用力,一片片拔得鱼鳞极为畅快。
鲤鱼精见哀求无用,干脆也住了口,只眼含热泪给自己打气加油,一路碎碎念道:“再坚持一下,走过府西街就快到汾河了,等老子到了漪汾桥上,就带着这妖女一同从桥上跳下去,淹死她!”
方岚只是下半身被缚在鲤鱼精背上,双手尚且自由,听鲤鱼精这样念叨,抬手便拿起了手机:“…那你得赶快。你跑了这么长时间,离店门还不到一百米…离漪汾桥还有两公里。”
“照这个速度,估计明天早上就能走到,不知道你身上还有鳞片留下没?”她打了个哈欠,又揪了一片鱼鳞出来,身下鲤鱼精立刻便是一声绝望地痛喊。
鲤鱼精刚刚掳她出来的时候,方岚还微有些惊恐,桃木短剑贴在掌心,几乎马上插入鲤鱼精裸露在外光滑的脖颈。
可是一秒钟后,她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个鲤鱼精,实在是太慢了,背上驮着她,走得比街边蜗牛还要慢。
她摸到手机,却觉得连电话都不用打,只要詹台回过神来追出,立刻就能看到他们二人。
果不其然,詹台刚从店门之中冲出,一眼就看到百米开外,拼命和方岚对抗的鲤鱼精。
他脚步一顿,紧绷的肩头松懈下来,满身杀戮戾气散了个干净,都变成啼笑皆非的无奈。
他三两步便优哉游哉追上了鲤鱼精,白骨梨埙猛地朝那鲤鱼精的后脑砸去,雷霆万钧一般,只一下就将鲤鱼精的后脑砸凹了半边。
鲤鱼精遭此重击,膝盖朝前,扑通跪倒在地。
方岚没有料到他下手这样狠,惊呼一声。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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