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砰”一声,兰老爹的药碗就砸到了兰二叔的脑袋上,打破了房中的寂静。
“孽畜!你,你,竟然是你!”兰老爹手指着瘫倒在地的兰二叔,气得浑身打颤道,说完就又忍不住接连咳了好一串,像是连肺都要咳出来。
一旁的兰大哥兰恩怀忙扶了自己爹,虽然他也气得恨不得去踹上兰二叔两脚,但此时也只能先扶着自己老爹劝他息怒。
“不,不可能的。”兰恩林也是吓得瑟瑟发抖,若投毒之人是他爹娘,那他的前途岂不是也要尽毁?
他冲着兰妱跪下道,“大妹妹,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你是不是听错了,我阿爹他怎么会下毒害大伯,大妹妹......”
“有没有弄错,问问你自己的爹娘不就成了,反正他下毒害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是何时从哪里购的夜见草,人家药材铺子可是记录得清清楚楚,你可知道,指使你之人为何不是直接给你夜见草,而是让你自己去购买?本来就是让你这个蠢货背锅的,怕是人家给了你银子,你还连对方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吧。”
兰妱的话音未落,就传来了兰二婶的嚎叫声,“妱姐儿,娘娘,饶命啊,我们是被逼的啊,我们被人拿捏住了性命威胁,不从就活不成啊。妱姐儿......”
她对上兰妱冷冰冰的目光,心头一咯噔,知道这是个心狠六亲不认的,求她怕是没什么用,转头就对着病床上的兰老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道,“大伯啊,我们真的是被逼的啊,而且那些人说只是投放些夜见草在暖香墨中,让人对我们的暖香墨产生依赖,这样对我们家铺子也是有好处的,哪里会想到那刘御史家的小公子命就这么薄,连这都受不住呢......”
“住......住嘴!”兰老爹气得又是一阵咳嗽,“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妇人,教唆坏了二弟,教坏了娇姐儿,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这个二弟幼时,不,一直以来都是个老实的,何曾做过这等急功近利,伤天害理之事?
兰妱:......她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此时一旁的兰二叔却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福音,猛地跪着扑向了兰老爹的床前,道:“大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听了媳妇的话,然后由着她行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会出人命,更没想过会让大哥和侄子入了监牢。大哥我错了,你跟妱姐儿说说,饶了我吧,大哥你不是想让我回老家吗?我回,我休了这个恶妇,以后就在老家种地,老老实实过日子,还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大哥......”
兰二叔这话一出,满屋都呆滞住了。
饶是孟氏和平氏一向都是不喜兰二婶,但此时两人看着兰二叔的眼神也是又鄙夷又恶心。甚至不自觉的对引导兰二叔说出此话的兰老爹都生出了些膈应。
“兰多德,你说什么!你这个天杀的,没良心的,我都是为了谁啊,你们兰家不能这么没良心啊!”兰二婶嚎了出来,一边嚎着一边还扑到了兰二叔身上扑打着。
兰老爹看着床前的闹剧,面色青红转换,然后没理会抱着头被打的兰二叔和一边扑打一边嚎哭着的兰二婶,抬头看向了对面坐着的兰妱,然后一对上兰妱那对满是讥讽的眸子,心就彻底沉了下去,闭上了眼,长叹了口气,两边滚下了两串浑浊的泪水。
兰妱淡淡道:“宫中的决定,岂是我能干涉的。此次我回家中来,一是看望父亲,二也是跟你们告个别,暖香墨一事,闹出了人命,出事的还是御史家的小公子,兰家毕竟是我娘家,就是我也难逃此咎,等过上两日我便会离宫去庄子上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还请父亲阿娘大哥大嫂你们多多保重了。”
说着又扫了一眼因她的话暂时停了手,但仍扑倒在地的兰二叔兰二婶,皱了皱眉,道,“父亲病重,最好静养,这些整日里就会投毒害人造谣之人最好还是不要放到屋中为好。”
她说完就起了身,道,“时间仓促,父亲多保重身体,女儿先告辞了。”
“阿妱!”
“妱姐儿!”“大妹妹!”
各色的唤声响起,兰妱却是没理会,径自起身离开了。
兰二叔和兰二婶一边杀猪般唤着兰妱一边还想扑过来,却是被兰妱身后的侍女一脚踢开了去。
孟氏送了兰妱出院子,此刻的她也是又震惊羞赧又痛恨厌恶,以她一贯尊重丈夫的性子,竟是连在兰妱面前为自己丈夫说几句话的心思都没了。
兰妱见她如此,叹了口气,柔声道:“阿娘,您别怪女儿心狠,阿爹在病中,还定要把这种事摊开来说。但是,若我不说,等他日二叔一家突然暴毙,怕是父亲受到的打击会更大。”
孟氏摇头,对着兰妱又是心疼又是羞愧,道:“阿娘怎么会怪你?阿娘知道你的心,你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我们,若是你不揭开这些,等他日你二叔一家突然暴毙,你父亲还不知道会怎样闹,说不得还要找上你,更是会把兰娇和兰恩林也都会背负到他自己身上,那两个根本就已经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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