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闹，说正经事呢，你把他带出去后如何安置由你决定，我会对外宣称苏暮不慎落崖，已粉身碎骨。”
“还不够。”女人说。
当然不是说苏暮粉身碎骨不够惨，而是说苏遮的理由还不够。
“我再不争气，在那边总归还是有些故人的。”苏遮说。
“你想让他借你的势，去那边与姬家争天下？不要忘了你敌人更多！”
“什么敌人，不过土鸡瓦狗。还有，我若真想要这天下，还用去争？”
“吹牛的本事日渐上涨啊。”女人调侃说着。“父母在，不远游。你这样推着孩子远去，别告诉我没有目的。”女人问道。
“我要为青瑶报仇。”
“跟苏暮去那边有关系？”
“有。”
“好吧。”女人答应了苏遮的请求，不再多问。
“谢谢。”苏遮认真的说。
“那年的你太优柔寡断，我很失望。”女人没有说不客气，而是说了一句与先前谈论毫无关系的话。
“我若早知道阿瑶会出事，那现在世人就不知道青天白日是个什么东西了。”苏遮想起那年，戾气十足，身后黑发无风飘舞。
青天白日，皆悬于正空。抬头便能观赏，世人又怎会不知是何事物。
只有一种可能，死人是看不到蓝天白云，烈烈艳阳的。
世间每天都在死人，死很多人，但每天都有更多的人在努力活着，苏遮并没有说大话，若让他再选一次，他在活着的青瑶和苍生之间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女人认真的顶着苏遮的眼睛，她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玉带紫冠，身着金甲的师父，器宇不凡，谈笑间可叫强虏灰飞烟灭，何等恣意。可惜在弱水河畔遇到了那个叫阿瑶的贱人，从此金甲变素衣，英雄变狗熊。
“师父，你或许不知道，阿瑶死后我开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哩。”女人笑容灿烂，露出虎牙。她的酒窝更深了，挥舞着手掌像偷吃到蜂蜜的小熊，憨态可掬。
她那时该高兴成什么样子，以至于多年之后提起仍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苏暮无话，唯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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