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的神色渐渐变的柔和。
似乎是察觉到这灼热的视线,魏莞絮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睁开眼睛,迷茫的眸色立刻变的清醒:“皇、皇上,您怎么来了?”
她说着,就忙要爬起来请安,弘历连忙摁住她:“你还病着,别动了。”
魏莞絮只好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弘历,半晌后忽然眨了眨眼,有些委屈的道:“皇上,嫔妾好想你。”
弘历下意识的牵住她的手,声音却平静无波:“你想朕了?”
魏莞絮一愣,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
“那……”弘历弯起嘴角,似乎是要说什么,怕他依然记得上次欺骗的事情,魏莞絮紧张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幸而弘历似乎并不记得,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挑逗:“那你怎么不派人去养心殿通报一声。”
魏莞絮松了一口气,磕磕绊绊的说着:“嫔妾怕……怕打扰皇上处理公事。”
她这副纤细的躯体,孱弱的气息,就如同被雨水浇蔫了的海棠花一般,虽看起来不大精神却有一种病态清新的美。或许是看腻了艳俗的妆容也可能是因为许久不见她,弘历今日看着魏莞絮这副模样甚是顺眼,温声道:“那朕今日就不回养心殿办事了,可好?”
魏莞絮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不由得喜笑颜开:“自然是好,嫔妾受宠若惊。”
“不过朕也得教训你一下。”弘历又突然板个脸:“都病了许久了,还不听太医的话好好吃药,……瞧你的脸,都冰凉!”
弘历伸手摸了下魏莞絮事先动过手脚的脸蛋,更为不悦。魏莞絮知道弘历是在面冷心热的变着法关心自己,忍不住抿唇微笑:“是嫔妾的错,嫔妾今后一定按时吃药。”
“哼。”弘历哼笑了一声,朝着外殿朗声道:“庄信林,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常服的清秀院判就适时出现了,在魏莞絮有些惊诧的目光下,弘历的笑容多少显得有些狡黠:“朕可信不过你,干脆安排人看着你喝。”
说完他就冲着旁边的庄信林吩咐:“从明日开始,每日掐着魏贵人用药的时间,过来看着她喝下再顺便诊治,明白了吗?”
“臣遵旨。”
“皇上。”魏莞絮哭笑不得,撒娇似的拽了拽他的袍袖:“嫔妾说笑而已,怎么敢不喝药呢。您让庄院判日日来看着嫔妾,嫔妾哪里受的起啊。”
她的位份仅仅是个贵人而已,太医院例行半月派四品院判来请平安脉,若让庄信林日日过来……看着她,显然不和规矩。
“嗯?”弘历皱眉:“哪里受不起了,朕说你受的起,你就受的起。”
魏莞絮一愣,有些诧异的道:“皇上……”
“皇上。”庄信林却突然打断魏莞絮未说完的话,恭敬的道:“让臣在帮贵人把一下脉吧。”
经他一提醒,弘历才想起来把这院判一起带来的目的,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不错。”低头朝着魏莞絮耳边道:“朕去外面吩咐李玉一些事情,过会儿再回。”
皇上一出去,魏莞絮看着仿佛专心致志在诊治的庄信林,忽然低声问:“你刚刚故意打断我,是何意?”
她近来与庄信林接触不多,知道这小院判一向聪明,却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只顾钻研医学的孤傲劲儿。怎么刚才……魏莞絮有些不解的轻轻皱起眉。庄信林似乎早知道魏莞絮有此一问,他头也不抬的回道:“贵人,皇上有时候做的决定往往都是一时兴起,若你刚刚问出口了,皇上反而会不开心。但日后有臣日日来延禧宫诊治,算是提醒着皇上,他早晚会下旨的。”
即便庄信林不说,魏莞絮也已经察觉到刚刚自己想把疑问抛给皇上的想法有些愚蠢了,但是他更在乎的却是这庄信林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内里心思却沉的狠啊。竟然片刻之间就能看出皇上刚刚那句话是有意提拔她,又能分析出一系列利弊后续及时阻止自己,可塑之才。魏莞絮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笑着问道:“庄院判,你为何要帮我呢?”
刚刚的问题庄信林出口成章,而魏莞絮问了这个问题之后他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扭捏的回答:“臣……臣医治不好贵人,理应赔罪。”
所以这是他赔罪的方法了?魏莞絮一愣,随后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唇笑起来。庄信林听到她‘咯咯’的娇笑声,立刻感觉搭在她晚上的指尖都热起来了,脸色更是难堪的面红耳赤。有甚么好笑的?庄信林有些愤愤的想着。
“哈哈、庄院判。”魏莞絮边笑边还要打趣着冲他道谢:“真是麻烦你了。”
她这一通装病,还给这小院判祸害的不轻。
“咦?”正在此时,弘历走了进来,看到笑容满面的魏莞絮有些好奇:“怎么了?这么开心?”
庄信林有些紧张的松开了魏菀絮的手腕,整个人变的僵硬,而魏莞絮却神色自如的同坐在一旁的弘历说话:“刚刚嫔妾听庄院判同嫔妾讲良药苦口的大道理,觉得颇为有趣。”
“哦?”弘历有些好奇:“怎么个有趣法儿?”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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