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给忽略了。
司檀美目焕然,欣悦接下欲再翻上两页。忽地瞥见搭在一侧的外袍,刚翻起的书册再次合上……
今早府中许是有客来访,闻亦还未与她细说,搁下玉箸便匆匆离去。书房空阔阴寒,平日连仆役都极少去清扫,也不常在此燃起炉火。方才他又走得急,连外衫都忘了披上。这么久,他穿着单薄秋衫,怕是要受冻。
“不急,我晚间再看。”搁下话本,司檀绕过案几,将放在一侧的衣裳轻轻拿起,垂首犹疑片刻,才低声道:“到书房看看。”
“小姐是要去找侯爷?”一闲下来,司檀就忍不住想要凑凑热闹。碎步挤在司檀跟前,调侃道:“侯爷这是在自己府里,您还有何处不放心的?”
时间已久,司檀早已不再羞恼回避卓焉的打趣。可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一句:“我不想理你。”
知她脸皮薄,这么一说,一经受不住怕是要生气。卓焉掩唇默默偷笑一声,很有眼色地闭了嘴跟在身后回了房。
道上有檐廊蔽顶,加之外侧积雪已除,木缘也没什么担忧的,想司檀身弱,只细心为她披了件厚重斗篷。斗篷宽大及地,包裹着司檀小小的身子,尤其娇柔。
再次打开房门,冷暖相冲,寒气自脖颈丝丝涌入,瞬间遍及全身。“好冷。”司檀小声嘟哝着轻拉一把衣领,待将斗篷裹得再紧些,先行迈步而出。
后园万物萧索,稀稀疏疏的枝头,堆落着几重白雪。映着缕缕明辉,化雪成水,顺着枝干悄声流淌。入眼一望,四处湿漉漉的,就连园中清扫过的蜿蜒鹅卵小道,都湿滑地宛若汇集而成的珠串。
院中一侧植有大片雪梅,可雪梅开得晚,眼下还是未成熟的花苞。一颗颗挂在枝头,恰以雪为衬,像琉璃似的,均匀且透亮。
轻声至书房不远外,听得满园静寂,如趋无人之境。司檀怔愣驻足,观望许久不听有分毫响动,就连来往仆役也不见半个。“不在吗?”与卓焉相觑片刻,她往前近了一步。
“许是侯爷外出了罢,小姐,要不我们就回院中等着?”不忍搅了她的兴致,卓焉谨慎探问道。
“进去瞧一眼。”说罢,她率先举步。
司檀仅误闯于此一回,凭记忆行于房外窄廊,闻得断断续续地谈聊声传出。想来是在的。她拿着外衫,垂首间双靥微绽,面上喜色微露。稍一敛神,便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子……
房内,严实罩一身紫袍的魑阴,正与闻亦商讨要事。而魑阴只要现身,带回的消息均是有关镇魂珠下落的。
镇魂珠发力现灵,天灯骤亮。上一次镇魂珠灵气突现怀安刹那,也就是三月前的午后。据天灯指引一路追找,踪迹消失之处,是在城南。
镇魂珠便是为魍灿所得,而魍灿,乃火中怨灵。火海葬生,聚怨成灵。
她如今已得了镇魂珠,汲取灵力,修为大有精进。两者对比来看,魑阴修行尚浅,且不懂生杀,根本无力与之相抗。今晨再觅得镇魂珠踪影,她不敢擅自行动,这才慌忙回了侯府。
“不进府一趟,魍灿到底化作何人,我们纹毫未知。要不,属下偷偷潜进去一趟?”良久的犹疑,魑阴低声道。
寻得踪迹,闻亦神思不敢松懈片刻,沉默以后,他道:“我们并不知风顷棠收留魍灿是为何意,你且暗中注意着。风府暗阵无数,青璃镜又在他手中,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莽闯。”
“可是……”
房外脚步声渐近,恐被司檀察觉,魑阴还未说完,闻亦便示意她退出。得了此令,眨眼间,她便化作无形,隐于帘后。
“闻亦——”轻唤一声,司檀着卓焉候在门外,径自推门挤入。
室内果然寒凉透骨。前脚刚迈进,迎着阴风,止不住地就打起冷颤来。闻亦先前还说怕冷,在这样的地方待了许久却无所觉,也不知他是不是傻了。司檀撇撇嘴,碎步往里找去。
半开的木门,恰给了魑阴离去的机会。一声“吱呀”响动,房门似遇风刮,开了又合。
思绪凝结时,人就格外专注。加之室内昏暗,又静寂的吓人。司檀探着脑袋往里时,尤其谨慎。可刚听到身后有动静,受了惊吓还未及反应,只觉腰间一紧,她便旋于一个宽厚温热的怀里。
浅吻落在唇畔,阻下没能喊出的惊呼。“怎么又瞎跑?”灼灼的气息将她严实包裹,驱了遍体冷寒,携片片绯色飞上软白双颊。
司檀挣脱开,试图掩去面上的羞云,耷拉下柔软长睫,看着裙角道:“我,这次穿了鞋来的。”怕他不信,还特意撩起,“喏,你看,我真穿了!”
“看把你乖的!”闻亦轻声而笑,忍不住捏一把她低垂的圆润脸蛋。视线所及,见搭在她臂上的素色外衫,柔情难以藏匿。
司檀环顾四周,见书房无人,顿时疑惑:“就你一人?客人呢?”
“客人?”闻亦眉间微动,也不避她颇具探究的目光,温笑回应说:“走了。”
“走了?”又是一个离去无声的“客人”。司檀眨巴两下眼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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