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压的说不出话来,她面上无光,却也不敢顶嘴,现在只想把这尊大佛打发走,而她还未开口,薛怀倒先有了动作。
薛怀弯腰将已经昏过去的顾尔抱了起来,她轻飘飘的,抱在怀里并没有什么重量。
“林惟,把她们全部杖毙,一个不许留!”薛怀下令,怒极的他,眼角隐隐有些泛红,林惟不敢不从。
苏氏身后的嬷嬷立刻就跪下来了,拽着苏氏的裙摆哭叫,“夫人救命啊!看在老奴服侍了夫人这么多年的份上,夫人救救老奴吧!夫人,夫人!!”
那两个被踢到一边的嬷嬷也哭了起来,一时间苏氏院里只听得哭喊的声音。
“今日的事我也有不对之处,但她们好歹也是我屋里的……”这还是在二房,薛怀就这般处置了她的下人,再怎么样苏氏都要帮着说两句。
苏氏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薛怀抱着顾尔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淡淡的留下两个字,“杖毙。”
顾尔被薛怀抱回饮翠院,玉竹看着这样的场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上一次薛怀颇为淡定,而此刻他脸上的焦灼藏都藏不住。
大夫早就被玉竹叫了过来,只等顾尔被安置下来,很快,药膏将她手上的伤口包裹起来,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薛怀握拳的双手到现在都没有松下来过。
大夫手脚利索,很快将顾尔脸上手上的上处理好,玉竹出门将他送走,屋里只剩下薛怀一人陪着顾尔。
薛怀挪动步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顾尔的脸,上面是鲜红的五指印,虽然涂了药膏,但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手上面也裹了一层一层的纱布,从指尖到掌心,他像是触碰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握住了顾尔的手,各种感情交杂在一起,让他的声音都变得支离破碎。
“尔尔,是我来晚了。”
顾尔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她陷入了一个梦境,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会缠绵病榻时她所居住的屋子,里面已经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她漂浮在空中,审视着这一切,耳边传来阵阵哀乐,她被吸引过去,却发现一路上见到的人全都身着丧服,一脸哀象。
奇怪,是府里有谁去世了吗?
她怀揣着疑问继续向前,终于到了大堂,却见堂中置了棺木,里面睡得人她看不真切,只听得秦氏哭的撕心裂肺,口中不断的喊着,“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听到这里,顾尔如遭雷击,难不成去世的人是薛怀?!
她不敢相信,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真切。
悲伤,哀痛疯狂的涌了上来,顾尔快要被这种绝望淹没,她哀哀戚戚的流起泪来,耳边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呼唤她,顾尔的神智这才慢慢变得清晰,她慢慢的睁开眼,光溜了进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不在承受着痛楚,只是内心的悸动仍然无法平静。
薛怀守着顾尔又是一夜未睡,上回守着她却没给她知晓,这次他不避了。
一夜过去,薛怀下巴处冒出了细细的胡渣,眼底青黑,有些憔悴,见着顾尔醒了,他显然有些激动,不停的唤着她,“尔尔,尔尔,你终于醒了。”
“少爷。”顾尔艰难的开口,嘴巴一动,扯着脸上的伤,她疼的皱眉,眼睛里却渐渐泛起了泪花,也不是因为先前的遭遇,而是梦里那种深深的哀痛,到现在还紧紧摄住了她的心房,只是她却不能说,只是不断的流泪。
太好了,那只是个梦,薛怀还好好的活着,她无比的庆幸,原来薛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她心里有了这样重的分量。
薛怀慌了手脚,他无措的站起身来,想抓着顾尔的手,却又顾忌她手上的伤,看着心疼,只好胡乱的用手去帮她抹脸上的眼泪,“怎么了?可是还疼?我这就去叫大夫,尔尔你别哭。”
顾尔抽噎了两下,拉住薛怀的袖子,手上的疼瞬间的加剧,她“啊”的叫了声,哭还堵在嗓子里,这声音听上去闷闷的,薛怀果然停下来,黑漆漆的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别走。”
耳边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薛怀一颗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他轻轻将她被纱布包裹住的手放到自己掌中,另一只手抚了抚她,说道:“我不走。”
顾尔带着些贪婪看着薛怀,醒过来片刻,那种强烈的不安也随着薛怀的安抚减轻了不少,她不断的对自己说,那只是个梦,薛怀如今还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一切都是假的。
“还有哪儿疼吗?”
薛怀启唇,待她像是待一件易碎的物品,不论是动作还是嗓音都轻柔无比。
顾尔迟迟的想到之前的种种祸端,她记得自己是被疼晕过去的,手指艰难的挪动,力不从心之感愈发强烈,她噙着泪,一双美目水汪汪的看着薛怀,“少爷,我的手……”
薛怀将她散乱的发丝从脸上抚顺,别到耳后,她脸上的红痕还未消下去,“莫怕,大夫说好好修养,没有大碍。”
顾尔的心放下了大半,薛怀怜惜的将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欲碰不碰,怕她疼,“脸上呢?还疼吗?”
☆、第五十四章
“脸上呢?还疼吗?”
顾尔的手被裹成了个粽子, 她脸上并没有痛感传来, 反而是一股草药的凉凉的感觉比较强烈,这是上过药了,于是她摇了摇头。
“我再去叫大夫来看看, 马上就回。”薛怀声音轻轻的, 还特意加了一句“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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