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刚刚他要走的时候被顾尔抓住,说这话不外乎是让她安心而已。
顾尔乖巧的点头,薛怀出去未有多久, 便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玉竹紧随其后,看上去异常恭敬。
“少爷说回屋换件衣服, 一会儿就来。”玉竹看出顾尔从她进门来一直在寻找那身影,故悄声在她耳边说道。
顾尔这才收回视线,手上的纱布被一层层的拆下,昨日的伤撞入众人眼帘, 经过一夜, 依然可怖,玉竹偏过头去不敢看, 苏氏下手太狠太毒了!
大夫有条不紊的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食指敲了两下,将药粉在伤口处撒上,而后用新的纱布替她包扎,工序并不复杂, 全程顾尔都没有发出半丝声音。
薛怀不知在什么时候进了屋子,看到顾尔脸朝床内偏着,秀气的脖子上几条青筋微微凸起,密密麻麻的汗布满了脖颈,虽看不清表情,但从那起伏的身躯还是能看出她此刻在承受着多大的疼痛。
大夫很快换完药,脸上略带赞许的看了顾尔两眼,小姑娘不错,这药因为药性强,疗效好的缘故,刚撒上伤口的时候会很疼,可她偏偏一声不吭,还是有一股倔劲的,不亏他把这么好的药拿出来。
薛怀看顾尔眉毛拧的死紧,恨不得替她受这份苦,他走到大夫身边,问道:“胡太医,她的手多久能复原?”
胡太医略略思索后说道:“若是普通绣针刺的伤到还好说,十天半月必能好,她手上针孔又粗又深,配上我这药,少说也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薛怀点头,“不知可会留下后遗症?”
薛怀问了一个顾尔最关心的问题,她做事是靠这一双手的,要是有什么遗留病症,对她来说简直不敢想象。
胡太医笑道:“这事因人而异,待她好了大半,我再来看过,届时便能有定论,不过我看这丫头年轻,恢复能力也强,想来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只是这段时间万不可做重活,苦活,若是再受伤,那可不好说了。”
顾尔听到此话,脸上的阴郁散了大半,薛怀亲自将胡太医送了出去,玉竹麻利的替顾尔整理了一番。
薛怀到底是少爷,守了一夜顾尔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穿的,加上出的汗并不少,玉竹替她将里里外外衣物都脱下,然后用温水浸过的毛巾擦过一遍,顾尔舒爽了许多。
玉竹将她换下的衣服都放在一边,而后扶她躺下,薛怀恰好此时进了门,他眼睛尖,即便飞快的移开了眼,但那抹雪白还是钻进了他的眼睛,钻进了他的脑海。
玉竹给顾尔盖好被子,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新的出来要给她换上,这个时候薛怀已经回避的走到外间了。
顾尔自然不会错过薛怀进来时的片刻停顿,她耳朵也红了红,玉竹忙前忙后并未注意薛怀的动向,她帮顾尔将衣衫穿好后,把脏衣服捧在手里走了出去,薛怀此时才从屏风后面走了进来,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刚才的事。
薛怀看着顾尔脸色比醒来时好了不少,心里也不似刚才揪的那样紧,他撩袍坐下,脸上刚冒出的小胡渣也不见踪迹,衣服也换了一套暗红色的,显然是打理过的样子,虽然还夹杂着几分憔悴,但依旧英挺。
两人对视片刻,顾尔不好意思的错开目光,盯着床顶的雕花出神。
“尔尔,你放心,我定会给你做主。”薛怀开口,语气里的果决像是在顾尔面前立了个誓言。
顾尔重新对上他的眸子,喃喃开口,“少爷……”
“你自安心养伤,其余事情有我。”薛怀说完这话,顿了顿,“以后,我定会好好护着你,此事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
顾尔给他说的一愣,好一会儿才动了动身子,她半躺在床上,垂着眼皮,说道:“少爷不必予我承诺,我……”
薛怀却突然抢过话头,“你又要说你是个丫鬟,不配我这么做,是不是?!”
顾尔犹豫着终于对上他的眼眸,她用眼睛告诉她,是,她配不上。
薛怀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烦躁,这么些年来,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些巧舌如簧的商人在他面前也讨不得半分好处,可现在,他居然因为顾尔的一个眼神而有些说不出话来。
薛怀胸膛起伏了两下,败下阵来,说了句,“你好好休息。”
他深深的看了顾尔一眼,离开了这间屋子,顾尔这才发现,住在另一床的锦纹,有如人间蒸发一般,到现在都没露过面。
薛怀从顾尔那边出去后,抬步拐了几个弯,进了饮翠院后面的一个偏门,说来这扇朱红色的大门是整个饮翠院下人听之色变的地方,原因无他,里头不光饲养着恶犬,同时还有各种刑具,都是用来惩治下人的,这里可要比苏氏的那些手段很辣一万倍,而消失的锦纹此时此刻就被关在这儿。
薛怀冷着脸推开门,暗无天日的室内漏进光,却又很快被隔绝,锦纹晕死在地上,还没醒过来。
用刑这种事情薛怀和林惟从不亲自动手,自安排了人来做,薛怀抬了抬下巴,一盆从井里拎上来的还带着凉气的水就浇到了锦纹身上。
她动了动,皱着眉头,眼睛还没睁开就先骂上了,“哪个死人把水往我身上泼,还要命不要了?!”
锦纹手脚自由,薛怀也不怕她跑了,要是这儿连个女子都看不住,门口的那些人也别想活命了。
薛怀没发话,林惟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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