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字懂些道理,故而学堂的书里也是夫子手抄的,里头多数是些之乎者也的道理,还有些酸诗,景必果百无聊赖地放下书,在屋里转了一圈始终觉得气闷便掀开门帘开门往外张望。
屋外头雪还在下,景必果一开门一阵冷风就裹挟着雪片扑面刮进来,景必果看见落满雪花的院子里此刻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雪人”,正是在桩马步的梁长虎和梁劲。
梁长虎双手平举胸前举着两个水桶,相比此刻水桶里的水早已经凝固成冰,梁劲则在手腕上系了两摞捆着麻绳的砖块,只见漫天风雪里,两人身上落满白雪却巍然不动,景必果打了个寒颤,梁劲的屁股应该还没好吧?这小子也太皮实了。
梁劲瞅见堂屋的门开了一道缝透出一线灯光,知道是景必果偷偷看自己,咧嘴乐道:
“爹,他瞧我嘞!”
梁长虎气沉丹田目不斜视,道:
“明天你再加一块砖。”
梁劲蹲完一个时辰马步拍拍肩头帽子上的雪带着一身寒气地进屋,小孩子火气旺,他又打小练武,所以在雪里沾了那么久不但不敢到寒冷,反而脸色红润额角冒汗,看起了热得厉害。梁劲看见景必果正在看书没注意到自己进来,于是一脸得意地凑到必果跟前大声道:
“怎么样!”
景必果可能是因为从小茹素的关系,畏寒得紧,被梁劲身上的凉气一激哆嗦一下。
其实景必果看见梁劲在雪里练功不辍的时候,觉得梁劲之类这些以外家功夫入门的虽说有些蠢,不过这份坚持还颇为可取,不过瞧见梁劲那一脸嘚瑟,景必果是绝不会说自己其实有点羡慕梁劲的耐力。
梁劲看着景必果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又低头看书,追问:
“必果你说我厉不厉害!”
这一回的语气带有一丝请求的意味,就好像只求摇尾巴求主人奖赏的小狗一样。
景必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不答梁劲的话反问:
“你爹还在外边你怎么先进来了?”
梁劲脸一苦:
“我比不上我爹的。”
景必果还没见过梁劲露出过如此沮丧的表情,忍不住问他:
“为什么啊?”
梁劲看看四周,确定梁姜氏不在屋里,这才悄悄对景必果说:
“必果,我告诉你啊,我爹练过内功的!你可别和别人说!”
其实景必果为了躲避追杀躲在梁家,平时连屋子都不出,自然不与外人接触,梁劲如此说只是为了增加神秘感。
随之景必果没有露出听见秘密的欣喜和好奇,反而皱眉问道:
“谁和你说的?”
“我爹说的!有一回他喝醉酒,抱着酒壶和我说他以前有内力的时候可以千杯不倒,是不是很厉害!”
景必果追问:
“还有呢?”
梁劲摇摇头,说:
“然后我爹就睡着了,他酒醒了就什么都不说,还说如果让娘知道了就揍我。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梁劲一脸兴奋,外家功夫粗浅易学,外家拳脚秘籍街上十文钱一本,至于内功心法则被各大门派看做是命脉,从不外传,这些门派收人看得是资质根骨,就算是被收入,真正能学到本事的也就十之二三。
但梁劲依旧与许多村里的同龄男孩一样,心里流动的血液时时刻刻都迸发火焰,总觉得自己也能像话本里的那些主人公一样得到一番奇遇学会绝世武功,从此行侠仗义潇洒自在。
梁劲一脸向往地和景必果说完自己的梦想,末了眼神一黯,叹息道:
“我猜我爹说的肯定是假话,他要是会内功早就教我了。”
你爹当然会内功,他的内功还是我爹废去的呢!
景必果心道。
冬天村人都睡得早,梁姜氏把堂屋和两间屋的火炕都烧得热热的,景必果洗漱完毕熄灯脱了外衣,只着中衣盘腿五心向天坐在炕上,收心拢念双目垂帘,一刻钟后便感到小腹发热,热量凝聚到景必果微微出汗便沿着任脉一路向下,缓缓流动途经会阴,景必果气息不稳一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热流震荡一下,四下散了开去,这时归拢已经来不及,景必果等到内力像入海泥牛一般完全消失隐去以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又失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特殊的原因,每次内功行到下体那处,景必果就感到那个羞耻的部位热热的,练功最忌讳存有杂念,但是那个部位实在让景必果无法忽视,正因为这样他虽然资质上佳但任督二脉迟迟无法打通。
景必果不死心地又尝试了一回,感受着热流沿着脉络向下,可是到了会阴位置,内力来不及进入督脉就再次被身体的敏感反应弄得满脸绯红。景必果已经十三岁,隐隐约约知道是那么回事,因此更加觉得羞耻。
“笃笃——咣——咣——”
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而后四周又安静下来,山里的冬夜空灵得可以让人的耳朵产生回音,景必果沮丧地趴在床上,在黑暗中咬住被角,所有人都睡了但他睡不着。景必果想了很多,等到他感觉到脸上凉凉的时候,抬手一摸才发现脸颊上沾了湿漉漉的泪痕,又哭了啊……
“练拳不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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