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即便是面对睡着的我还是突然转换了刻薄的语调,“呵,时间可能真的过的太久了。”
“我真的很后悔把碎片安在你身上。”
虽然这句话让我的心‘咯噔’一下像是在百米高的楼梯上踩空,但我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话语走向才是最符合逻辑及一开始我脑内的设想。
“但也不算太后悔,邓布利多再聪明恐怕也想不到……”
……
“晚安。”
大约忍受了两分钟他在寂静中对我投来的视线后,黑魔王终于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前后自打脸的、毫无逻辑的‘聊天’。
总之,他的离开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去寻找日记本并且将它处理。
我根本不想深究他刚才的那番话有什么深意,又是想要对我表达什么样的感情,或是他真的以为我睡着了吗?会不会这些话中每句都有陷阱?还是说他想以‘柔情攻势’来瓦解我的意志?
是的,我一点都不想去深究,这些都不重要,我应该抛去所有的‘疑心病’带来的猜测,不论合理还是不合理。
我只要记住自己唯一应该完成的使命就足够了。
可是……
当黑魔王离开不再监视我后,寻找日记本这件难事就变得简单且轻易起来。
拿着日记本和斯内普教授‘无意间’留下的蛇牙,眼看所剩不多的魂器就可以被摧毁,我竟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犹豫了。
脑内开始不停回响着他离开前说过的话,心里那根该死的羽毛又开始不安分的挠着我的心头,痒痒的。
我忍不住抽出一只手挠了挠左胸口,闭上双眼深深地猛吸一口气,继续做着心理建设,稳固那本就绝不该动摇的信念。
‘我知道他是为了救我才踏出的这可怕的一步,但这也并不是我所愿意的,无论多少遍我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人情我不想承受,是系统逼得我不得不接受。’
【系统,如果我在这个世界中受到了任何伤,是不是都是永久性的,如果我出了事故死亡,是不是没有复活的希望?】
系统犹豫了几秒,给予了我回复。
[玩家在所处的当前世界所受到的任何伤痛都是永久性的,比如魔杖。]
事实上,在等待的那几秒内,情绪不佳的我已经开始怀疑这不是系统在搜索合适的回答,而是它过于垃圾,卡顿反应能力太差,优化做得比剑网三重置版还差。
但幸好它最终还是肯定了我的想法,并且提醒了我一件事——魔杖失而复得后并没有被黑魔王第二次搜刮走,它安好的躺在我的袖口中,正紧紧贴着我的皮肤。
‘既然无法还给他,既然一切都是因为我,那好,在杀了他后,我的任务也会失败,我也会永久性死亡。’
‘我跟他一起结束,这没什么不好,也算是还了这个强制性接受的人情。’
‘而且邓布利多的举动事实上也是在给我吃定心丸,他是在给我传达一种讯号,一种让我放手去做其他由他来善后的讯号。’
‘他应该会保护好德拉科的,我能猜到他传达给我的默认誓言。’
心理稳固建设完毕,我再次睁开双眼,这一次我拿着蛇牙的手再没有任何犹豫,狠狠地刺向了日记的中央,将它从封皮起刺了个对穿。
那一瞬间,根本无窗闭锁着门的室内无端刮起了一阵飓风,将我吹了个趔趄,差点就没站稳向后倒下摔回在地上。
伴随着封皮处,不断向外流出带着浓厚邪恶气息的粘稠液体,我听到了一声尖叫,夹杂着全天下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
是汤姆正处在变声器时的声音。
***
[22:47:00]
日记本被销毁了,轻易获得又轻易摧毁,没有任何设想中的阻碍和噩梦般的后果,简直就像是开门红般的好彩头。
可奇怪又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我根本无法坦然地去享受这一步小小的胜利,过程太过平淡,如果不是我正在给那根蛇牙找个藏身处,恐怕都不会有亲手解决掉一个魂器的实感。
比如,明明那根被‘遗落’在床边的蛇牙,身上缠绕着的黑魔法气息那么浓厚,当时他就在我的床边抚摸着我的脸颊,被子下方就是我紧攥着的手。
站在那里絮絮叨叨似是而非地嘟囔了那么久。
他没道理发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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