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位女孩讨论着陈帅的话题,童兵眼中的歉疚更深。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童兵会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按照织命力中的预示去做,那会怎么样?
这是个永远没有答案的假设,因为正是靠着这异能般的织命力,童兵获悉了一部分的未来。如果刻意避开织命力中的预示行事,那么一切都会回到公平,童兵将会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每天都将迎接一个未知的开始。
未知会令人憧憬,也会带来恐怖。
对于童兵这种当过兵的人来说,每次任务之前,获得的情报越详细,生还的几率就越高。未知对他而言,只是“高死亡率”的代名词而已。
但就是这样始终抵触“未知”的他,也已经不止一次想到:如果当初回到东海时,他违背了织命力的预测,避开了与孟筱翎的见面……如果这样的话,现在他们所有人又会怎样呢?
孟筱翎会不会被连累到丢了工作,还必须在警方眼皮子地下躲那么久?陈帅或许就不必经历一场临界生死的手术,能够和父母一直过着平静的日子吧?
“老陈,懒喵,以后会慢慢恢复原样的。”望着眼前的孟筱翎和乔桠,童兵真挚地在心中保证着:“老陈,你的命还是像以前一样硬。这次大难不死,等一切结束之后,我想再去一趟你家,坐在那颗树下聊聊天。只是我们8年没见,不知道你现在还会不会认我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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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陈帅的回忆录中,童兵还没有出场。事实上,他的讲话一直在被司徒杏儿打断着。
“他们身上是抹了糖吗?是涂了蜜吗?你又不是蜜蜂,干嘛非要同他们玩不可?人敬我一尺,我才敬他一丈,他们既不屑与你为伍,各走各路好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傻不傻呀你!”
被一个小自己十岁左右的人训实在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不过陈帅一来总算暂时拜托了脑中的那些嘈杂信息;二来司徒杏儿发怒的时候会把脸涨红,正是陈帅看着最舒服的反应——从上个月开始,他便以“脸颊是否红”作为评价美女的标准了。
所以陈帅不但不生气,反而认同道:“的确是很傻啊。每次想到那些日子,都觉得小时候傻爆了。那时候的我,又让人同情,又让人讨厌,对吧?”
司徒杏儿欲语无声,她本就觉得故事中的陈帅“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想不到他自己也很清楚这点。
“说实话,要是有一个我的克_隆人,我也不想和他多接触的。”陈帅耸肩自嘲了一句,随即又微笑了起来:“不过你也别小看我,本帅也是有特殊魅力的。过了几个礼拜,我就开始天天和女同学一起回家啦。”
“就是那个懒姐姐?”
“什么懒姐姐,她姓孟,孟筱翎。”陈帅摆出大人的姿态教训道:“你们练武之人不是很讲究恩怨分明的吗?再怎么有性格,至少应该记住救命恩人的名字吧?”
司徒杏儿的五指勾了勾,忍住了一爪子上去的冲动,冷哼一声道:“刚才看你说得还挺真诚,原来是为了吹嘘这个呀!不就是早恋么?神气得跟什么似的。”
这句话比充满内力的一爪子更有效。
陈帅整个人都从床上翻了下来:“哇,你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杂,什么早恋?我俩之间可是纯洁的友谊。”
两人察言观色的方式都与常人不同。在陈帅的气机中,司徒杏儿捕捉到一股从未遇到过的感觉。这种酸涩清甜的情绪,她从未在其他练武之人身上体会到过。在本人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下,陈帅的这段回忆,在司徒杏儿心中逐渐深刻起来。
“记得有一天放学,我还想找那些人玩,可是身上一毛钱都没了。他们的头儿教我去问同学借钱,说什么时候借到钱给他们买零食,什么时候再去找他们。”陈帅坐回床沿,他收起了夸张讨喜的表情,自然的闲聊着:“那时候都放学了,班里的人早就走空了,还能问谁借钱呢?我也知道,他们只是故意想撇下我而已。不过呢,嘿嘿,最后还真被我找到一个人。”
司徒杏儿收起爪子道:“不会就是孟姐姐吧?”
“因为那天是懒喵留下来做值日嘛,虽然以前也认识,不过那天是我第一次和她正式说话……不对,应该是第一次和女生面对面说话。”
“大叔,到底谁才是活在古代的人啊?”司徒杏儿忍不住揶揄道:“我六岁的时候,就有师兄弟喜欢了。”
“你练的是刺杀系武功吗?怎么这么会暴击呢?”陈帅一脸被暴出血的郁闷:“我虽然讨人厌,但贵在有自知之明了。男同学都烦我,何况女生呢?所以我懂事以后一般不去主动和她们接触。”
“所以第一次正式和女生接触就是借钱?”
“从意图上说……是这样的。”面对司徒杏儿的连续暴击,陈帅也算是慢慢习惯了,他不甘心地辩解道:“但是从最后的结果上来看,完全不是一码事儿。”
司徒杏儿下意识地接着问:“那结果是什么?”
“她问我借钱干什么?我就说要买羊肉串、鸡蛋饼、杨梅粉、金平糖、无花果……”
那一长串的食物名字,陈帅说得又快又顺。
司徒杏儿拆开一包没吃完的薯条,很协调地接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她就叫我带她去吃了……”陈帅笑道:“那时候我整天都在研究,5块钱怎么才能买到更多的零食。所以学校附近哪儿有好吃的,我比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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