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帝听得认真,想了想,依旧道,“闽王只是闽地藩王,若四省之事均由他来操持,他还年轻,这幅担子太重,怕他是力不从心。”
南安侯便知道穆元帝仍是倾向东宫了,其实南安侯倒也理解皇帝表哥,闽王才干出众,这不是人说的,而是闽王扎扎实实自己做出来的。穆元帝对儿子们都很好,但身为一代帝王,穆元帝也有自己的考量。江南之事,较之闽地复杂千倍,别人都当大总督之位何等显耀,南安侯却觉着此位当真是一盆火炭.南安侯举荐五皇子不为别个,从五皇子就藩闽地就能看出来,这位皇子殿下不惧得罪人,对臣下也有担当,手段刚柔并济,倘有五皇子打头,梳理江南应更容易些。不过,穆元帝道,“朕为你配一个善理政务之人如何?”
南安侯便将闽王之事暂且搁下,道,“不知是哪位大人?”
“吴国公,如何?”
南安侯道,“吴国公居于臣下?”
穆元帝笑,“这有何妨,吴国公娴于庶务,你长于军略,你二人主持江南,珠联璧合。”
吴国公都去给他当巡抚了,南安侯这个总督还能说什么呢,只得谢恩之后再谢恩了。南安侯还同穆元帝说了要去闽王府请教一回闽地军略之事,穆元帝对五儿子十分自信,笑,“你有什么要问的,只管去,小五在这上头还是有些见识的。”
南安侯任江南大总督一事定下来,朝中并未有多少反对的声音,南安侯因军功封侯,实实在在的战功摆着的,总督本就为武职,更兼南安侯出身承恩公府,正经穆元帝舅家表弟,上层关系给力,故此,南安侯坐这个大总督之位,实至名归。
倒是吴国公任巡抚一事,有些人觉着依吴国公之位高爵显,居屈南安侯之下,未免大材小用了。不过,人家吴国公没意见,东宫没意见,最重要的是龙椅上的那一位没意见,余人有眼力的,自然也不好有什么意见了。
大总督之事尘埃落定,五皇子也感慨再三,东宫系能举荐南安侯执掌江南,当真是一张好牌。更可见,东宫也是以国事为重的。
五皇子觉着,自己还是得多想想以后怎样建设封地的事吧。
南安侯就在这时候上门拜访的,五皇子与南安侯不大熟,不过,现下南安侯的闺女给他闺女做伴读,再加上本就是亲戚,南安侯辈份长,五皇子身份高,关键是,俩人都是明白人,倒也能说到一处去。
五皇子请南安侯去书房坐了,因涉军务,侍女上过茶点后,五皇子便令屋内侍人退下,他与南安侯私下说话。
南安侯打听闽地之事,五皇子也就与南安侯细说了,“至今闽地的细作也不知有没有清理干净,闽地有一点好处在于地方穷。富贾豪门,也没几家。以往闽地最有名的家族是前英国公方家与宋家,方家早就灭族,宋家一直在西宁,现下只有江姑娘在了。如今闽地并没有称得上显赫的人家,有些年头的家族就是余、齐两家,不过这两家族中并无高官。剩下不大安分的,在闽地时,我都处置了。再者,闽地的港口约摸要竣工,扶风掌兵时间尚短,不过,要说镇守闽地,还是可以的。闽地只要太平,不愁百姓过不好日子。”
听话听音,南安侯听出五皇子的意思,五皇子是不希望有人去动闽地的,南安侯却是道,“殿下眼光好,闽地将才颇多。依臣看,柳将军便是其中佼佼。”
五皇子也没急,笑道,“扶风才干自然是有的,只是,闽地与江南大势不同,当初我亲至闽地,以皇子藩王的身份,力排众议,扶风方得以掌闽地驻军。按理,将军么,会打仗就够了。但江南不一样,江南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扶风以何服众?仅凭在闽地的战功,怕是不足。”
南安侯笑了一下,道,“并非柳将军战功不足,怕是殿下觉着臣难以掌控江南局势,反会误了柳将军。”
“侯爷误会了。一力降十会,侯爷江南兵权在手,便没有不能掌控的局势。侯爷也知道,靖江与南安州,相隔的就是一个闽地。何况,海上也无甚太平,闽地自来多匪患,没有扶风坐镇闽地,闽地怕是难以消停。”五皇子担心的不是南安侯掌握不了江南局势,而是江南这一锅粥委实不好炖,南安侯要掌江南,必得一番血流成河。平国公府柳家的嫡庶之争,五皇子也知道一些,柳扶风这嫡子嫡孙年少时摔坏了腿,同他跑去闽地挣前程,可想而知柳家这庶系多强势,而柳扶风庶出二叔一向与东宫交好。江南之地,东宫系势力庞大,且这几年东宫与他关系平淡,五皇子怎会放心让自己的心腹爱将去江南。五皇子与南安侯道,“我与侯爷推荐一位将才如何?”
南安侯眉心微动,“李宇李伯爷?”
“正是。”五皇子是个坦率人,他直接道,“宇表兄乃难得的悍将,依宇表兄的出身,江南何人能敌?不过,他还在家里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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