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道,“殿下的眼光再不会错,臣明日就去。”
虽知南安侯是军中老手,五皇子仍是忍不住道,“江南的事,宁缓勿急。”
南安侯真的笑了,他与五皇子打交道的少,真不知道五皇子是这样的实诚人。多少人都是眼望他得胜归来,唯有五皇子劝他莫急。南安侯也多了几分郑重,道,“臣明白。”他道,“既是殿下说柳将军能守住闽地,那闽地的军备,臣就不动了。不过,有一事,殿下给臣一个准话。”
“何事?你只管说?”
南安侯声音放低,淡淡地却险些吓着五皇子,因为南安侯道,“海匪段四海那里的事,他会不会与靖江相勾结?”
其实,南安侯问的这话,五皇子可以说“不知道”,但如果这样回答,俩人也就没必要继续谈了。
只是,五皇子与段四海之间的联系,天知地知,他们夫妻知,余者也就谢尚书与穆元帝知道了。皇子同海匪来往,这事……也就他爹默许,是万不能拿到台面儿上来说的。五皇子定一定神,他换了个角度来说段四海一事,五皇子道,“当初我依计避退剑州,一路上走走停停,是计诱靖江入瓮。彼时,我以为段四海也会上岸趁火打劫,就想着,倘能如此,正可将靖江的人与海匪一勺烩了。结果,段四海劫的是败退的靖江残兵,并未上岸。段四海此人,谨慎异常。他会不会同靖江勾结,谁都没法断定。”
南安侯道,“段四海的底细……”
“他对帝都豪门旧事,了如指掌。”五皇了并未相瞒。
南安侯道,“介时还请殿下帮忙,既想收靖江之权,必得成四合之网,别的地方臣不担心,唯海上,我朝海军防线太过薄弱。”
其实哪里还有海军呢。五皇子藩地建港口,都得出保护费给段四海。
南安侯这般说,不过是为了朝廷颜面。
五皇子也是盼着朝廷能收服靖江的,他想着,段四海这事既然南安侯都知道了,便送南安侯一人情,与南安侯说了说闽地与段四海之间联系的事。南安侯道,“如此,介时要请江姑娘帮忙。”南安侯并不会摒弃闽地,然后自己去与段四海联系,谁也不能永掌江南权柄,闽地肯尽心配合,南安侯也不会大动闽地。
五皇子一口应下,“成,我让王妃写封信给江姑娘。”
南安侯没想到原来这事儿还是谢王妃在管,不过,倒也不算意外,谢王妃素来是个借势高手。南安侯同五皇子说起江南局势,倒也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尤其五皇子能顶着风险将李宇推荐给自己,虽然南安侯也是想要李宇为副手的,但这话从五皇子嘴里说出来,五皇子是担有风险的。且,五皇子诚心相帮,纵南安侯一向冷峻,对五皇子也多了几分不错感观。
及至南安侯告辞,五皇子道,“侯爷还要多加小心一人。”五皇子不是个爱卖关子的,他直接就说了,“白浪。”白浪曾大败永定侯,五皇子就藩三年未曾与其交战,但白浪乃劲敌,这是一定的。
南安侯有些诧异,他望向五皇子道,“殿下难道不知?”
“什么?”
南安侯负手,目光有些说不出悠远,口气却是淡然,南安侯道,“当年先英国公的府里便有一头白狼,为先英国公爱物,白浪此名,若所料未差,定是化名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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