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柘在老王的口袋里模钱包,仔仔细细摸了两遍都没找到。“这老王八蛋。”他在心底咕哝一句,然后拿出钱包掏出三张大钞,一脸怒气的样子让服务员有点惧怕。
两个喝醉的下属互相勾搭着肩膀,一摇一摆地走在街上,囔囔着要去大保健,找两个小姐玩玩。李希柘不去管这两个家伙,就近找了一家宾馆。与前台小妹儿磨了好一会儿嘴皮子,最后要了一间两百九十九的房间才允许他们住进去。
他将老王放倒在床上,给他脱了鞋子,然后盖上被子,打开空调,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在房间里一直待到将近十一点——期间老王呕吐了好几次——才离去,觉得差不多吐干净了。离开时,他嘱咐前台时不时的去看看老王,必要时照顾一下,若出了什么事故,就报警。他给小妹儿五十块钱,但她坚决说没有零钱要走了一百块。他想着要不要脱掉上衣露出纹身狠着一张脸来吓唬吓唬这个牙尖嘴利的不知道该称呼“大姐”、“姑娘”还是“小姐”的女人。
出来时他看到两个家伙果然摇摇晃晃地去了街对面的一家洗浴中心。这两个畜生。李希柘低声咒骂了一句。钱包里只剩下几个硬币了,他只能决定走回去。
夜晚余热的风吹在李希柘的身上,他竟然感到了丝丝的凉意。他本想拿出一根烟点上,边走边想着这段时间该怎么办,叼在嘴角后却没有点燃。他的存款已经不多了,只剩下一万不到。如果他自己一个人省吃俭用,可以支撑到明年开春。但李希柘有一份爱情摆在面前,他不想因为钱的缘故而错过。
他在心中默默地计划了一番,如果自己节省点的话,到今年年底应该足够了。
顺着干净的大路,他走在街边闪烁的霓虹灯里,五颜六色的灯光让这座城市的夜晚变得那么的好看。李希柘信步而游走,街上来往的人越来越稀少了。
李希柘走到了名牌大学的门口,校外成群结队的青年学生们是黑夜下的主力军,喧闹着不肯浪费青春。单看外貌样子,他分辨不出知识的高低贵贱,但进入学校后就本同末异了。
突然,他的心一紧。他像是看到了谷雨,和另外一个男生站在路旁等待着绿灯的人群之中。李希柘心脏跳得飞快,他觉得那道身影很像谷雨,但他不是很确定,毕竟他喝了不少酒,可能眼花了也说不准。光凭一张不清晰的侧脸,他无法证实自己心中的怀疑。
然而,当他准备上前去求证时,身体却不肯往前挪动。他犹豫不决。他的心跳得非常的快,他害怕那个和男生说笑的女孩就是谷雨,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他该怎么和她打招呼呢?当着情敌的面他怎么能保持着从容、镇定、不慌乱呢?
他尝试着往前走了一两步,再次抬头时发现人行道的灯变绿了。两人随着一大群人走到街对面,然后消失在那所气势恢宏的大学门口里。李希柘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负担,为自己刚刚没有鲁莽行事而感到庆幸。他相信那个女生不会是谷雨的。
谷雨没有男朋友。这是她亲口对他说的。
想到这儿,李希柘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怀着对未来美好期待的白日梦回到了出租屋里。可当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内心的不安又攫住了他的心脏。那道相似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他的疑心也越来越重。
内心激烈地挣扎了一番后,他决定给谷雨发个消息证实一下。对方肯定的回答才能让他今晚睡个好觉。
“你睡了吗?”
“还没呢,不过马上就准备睡下了。”李希柘忐忑不安地等了十一分钟后,对方回了消息。
这句话瞬间击毁了他原先的疑虑与不安。爱情的盲目使他根本没有利用丝毫的理性来得出一个中肯的结论,只是顺着好的一面想罢了。
她在宿舍里,准备睡觉了。他高兴地给谷雨发了一个“g”后就在闷热的小屋子里香甜地睡着了。
天穹之上一轮朦胧的月可怜地挥洒银子。
☆、笛卡尔的思考
1
冬早里是一片迷迷蒙蒙的黑暗,处于半醒半眠之中。若是天气晴好,还能观赏到没下山的淡月。
我的脖子是温暖的。
我围着姐姐送给我的围巾,对着镜子在胸前笨拙地打了一个难看的结。姐姐在昨天晚上教过我好几次,她就站在离我很近的面前,手法熟练地给我打了一个很漂亮的围巾结。我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经过一个晚上却忘记了手法步骤。
将围巾拉起到遮住嘴巴,我略微低着头走在稍显寂静的大街上。环卫工人扫帚的勤劳刷刷声伴在我的身前身后,清扫昨夜刚掉落的黄叶,它们竟然连“归根”都没法奢求;时不时驶过的车辆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地掀起一阵刺耳的嘈杂,不知道开往何处;倾斜的天际尽头逐渐泛起的鱼肚白照在我的前路上,凹凸不平的人行路上,它远不如马路来得宽敞平整。我感到了异乎寻常的开心。
早起时温暖的被窝像是在商纣王耳边蛊惑人心的妖精妲己,在纠缠着我学习的勤奋,我第一次在睁开眼后想好好睡一次懒觉,想逃掉一次上午的课,哪怕是三十分钟的早自习也行啊。但我忠诚的身体被坚持不懈的早床习惯练就了条件反射这项后天技能。没想到,有时候强大的意志力也会被身体的本能反应所折服。
徐徐冷风吹打在我的脸上,扬起我额前的刘海儿。我讨厌它,吹乱了我在清早里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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