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开始关注班级里的女同学,内心渴望着和她们做同桌。当她们经过我的身旁,身体带起的风里似乎有花的清香、云的绵软,这气味儿撩拨起我的情绪,它一下子就击溃了我看似牢不可破的认真学习的防线。我会偷偷地关注从我座位旁经过的女生,会偷偷地深吸一口她们带起的空气里的风。
我不由自主的开始将目光移到女生穿着超短裤的大腿上,她们凸起的胸脯上。我任由白日梦里放肆地出现污秽不堪的画面,那些让我难受又让我期待的场景在我脑海里盘桓。
这种变态般的行为让我内心升起了一阵浪潮般的惊惧。有时候,我甚至不敢与老师、同学对视,我们之间的视线碰触似乎含有某种难以莫名的意味儿,我担心他们能看穿我内心那些猥琐变态的想法,我就尽快躲避开与别人的瞳孔对撞;有时候,同学的一个简单的微笑,在我看来都像是窥视到了我的心底的秘密而故意露出的那种抓住把柄而得意起来的笑容,我担惊受怕地猜测他会向其他人公开我的秘密,那我真的就没办法活下去了,我会羞愧死的,会被父母责骂死的;有时候,老师叫我去办公室谈话,我也会胡思乱想好一阵:老师是不是知道了我的龌龊秘密来给我做心理疏导?或者狠狠地批评我一顿不认真学习?抑或是告诫我不要再想那些卑鄙无耻又下流的情景了?
我十分害怕哪一天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而犯罪,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我疯狂地沉迷于学习,竭力地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道德的事情,不去做那些不道德的“偷窥”行为。
“女孩”这个词语的分量在我的心中越来越重,它对我来说的意义也越来越暧昧不清。我平白无故地想象周围女孩的样子,看到坐在我前面的那位认真听讲、写作业的女同学,她的头发,她的背影;看到今天上午在走廊和我擦肩而过的那个隔壁班的熟悉的却不知道名字的女生,她的穿着打扮、步伐姿态;看到她们与我说话,对着我微笑,猜测她们是不是喜欢我?而我是不是应该回应接受她们的喜欢?
开始思考“恋爱”时我内心蒸腾起一股惊慌。我简单地理解为两个人之间的喜欢,男生喜欢女生,女生喜欢男生,就像班上那两个互相喜欢着对方的同学。这就是恋爱了。
那天黄昏,我和姐姐去校外吃完饭回来。她故意选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说喜欢清静。当斜阳的光在姐姐鼻尖上的汗珠里闪闪发亮时,我问出了那个我深思熟虑的问题:“你知道恋爱是什么吗?”
“啊?”她惊诧地扭过头来看着我。不知道是地势不平的缘故还是我长高了的事实,姐姐微微仰着头看向我的瞳孔。我等待着她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也没经历过。”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蓦地变得好深沉。“你恋爱了吗?”
她戏谑的表情让我腾地一下子羞红了脸,我自然但拙劣的表现出惊慌。“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就问问。”我说的是实话,但我从姐姐的神色里读出她并不相信的暗语。
我气恼自己的反应太大了,明明没有的事实,为什么会像个被踩住尾巴的小猫表现得这么刻意明显、惊慌失措呢?
姐姐没有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我和她走了几步后,她突然补上一句:“不过,我知道爱情是什么。”
“是什么呀?”
“病!爱情是一种疾病。”夏季风里的余热为姐姐的脸上添了更多的汗珠。它们从皮肤里冒出来,然后被蒸发在空气中,只留下细小细小的盐分颗粒证明它们是咸的。
“啊?”我的声音高扬起来,“不会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她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从书里看来的。”
“书中的?”我怀疑是不是她故意捏造出来逗我玩的。“真的吗?”
“那些数学定理、物理定理、化学方程式可不会告诉你爱情是什么。”姐姐调侃了我一句。“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相信。”
今天,最后的那几缕余光消失在教学楼坚实的墙壁上。
☆、特别行动局
1
让李希柘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整个暑假里每天都不得不去做他讨厌的训练,他痛恨起组织的爪牙太多。没休息几天,就有一个老实本分的大妈给他送来消息,让他去附近的一家健身房里接受训练。他没从大妈的口中问出其余更多的东西。
无聊的两个月里日子像往常一样轮转,每天睁眼十二点,闭眼十二点,中间都是他安排和被安排出来的生活轨迹。热得如蒸炉似的出租屋里,一把老旧积灰的落地扇喘着粗气在呼哧呼哧地转动它的叶子,像是随时都会罢工死去,就跟李希柘的生活一样,不停地转圈,只有时间不是如白马过隙般飞快,而是貌似“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般绵长悠远。
女孩儿的印象在李希柘的脑海里越来越淡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她,口舌间就连思念的味道也越来越平淡无味了。奇怪的爱情啊!
胳膊上的纹身越来越浅,他还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应付办法,依旧持续着混账似的生活。最让他痛苦不堪的莫过于如约而至或突如其来的男性的yù_wàng了,他一直在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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